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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鸠止渴未完不续(第1页)

饮鸠止渴未完不续

饮鸩止渴

>我以情为鸩,诱你入局,只为将你父送上黄泉路。

>却不知饮下的毒,早已先一步蚀穿我的五脏六腑。

>枪响那刻,我终于解脱。

>血泊中那枚拼合的玉佩,原来我们生来就是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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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深渊之畔**

民国十二年冬,上海滩。

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黄浦江上,压得人喘不过气。咸涩的江风裹着冰冷的雨丝,抽打在十六铺码头混乱喧嚣的人潮脸上,也抽打在齐嘉豪紧绷的神经上。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丶腐烂鱼腥和码头苦力汗臭的浑浊气味,再糅合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硝烟味,便是这乱世最真实的底调。

他刚处理完一桩棘手的军火交易纠纷,对方是盘踞闸北多年的青帮悍匪,仗着几分蛮横想黑吃黑。齐嘉豪穿着挺括的深灰色呢料军装,外罩一件黑色呢子大氅,肩章上冰冷的金属星徽在昏暗的天光下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锐利。他带来的亲兵如铁桶般拱卫四周,刺刀闪着寒光,驱散了周遭的嘈杂,硬生生在混乱的码头辟出一小块肃杀之地。

“少帅,人押下去了,货清点完毕,一根毛都不少。”副官老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低声汇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齐嘉豪下颌线绷紧,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那些躲闪窥探的眼睛。这地方鱼龙混杂,危机四伏,每一道阴影都可能藏着致命的獠牙。他厌恶这种湿冷丶肮脏丶充满算计与血腥的味道,像极了他父亲齐震山掌控下那个庞大而腐朽的齐家帝国。他渴望的光明与秩序,在这里是奢侈品。

“走。”他言简意赅,转身欲登上前来接应的黑色奥斯汀轿车。

就在他转身,视线离开侧後方那道堆满潮湿麻袋的阴影的刹那——

“砰!”

一声尖锐的枪响撕裂了沉闷的雨幕!声音来自侧後方高处一个废弃的龙门吊操作室!

子弹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射齐嘉豪的後心!

“少帅!”老陈目眦欲裂,嘶吼着扑来,但距离太近,子弹太快!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清瘦的身影如同被疾风卷起的落叶,猛地从旁边货堆的阴影里扑出,用尽全身力气撞向齐嘉豪!

巨大的冲力让两人同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冰冷湿滑丶满是泥泞和污水的石板地上。子弹擦着那人的肩胛骨飞过,“噗”地一声没入齐嘉豪身後的轿车车门,留下一个冒着青烟的狰狞弹孔。

温热的液体瞬间濡湿了齐嘉豪的手掌。他低头,看见压在他身上的青年脸色惨白如纸,牙关紧咬,左臂上方的肩胛处,素色的棉布长衫被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正迅速洇开,像一朵在寒雨中绝望绽放的红梅。雨水混合着血水,沿着青年清瘦的下颌线滑落。

“保护少帅!”老陈的怒吼和亲兵们拉动枪栓的“咔嚓”声响成一片,子弹雨点般泼向那个废弃的操作室,木屑纷飞。

齐嘉豪顾不得许多,一把扶住身上摇摇欲坠的青年:“你怎麽样?”他看清了对方的脸,清隽得过分,眉宇间凝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疏离与破碎感,此刻因疼痛而微微蹙起,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

青年——温若寒,艰难地喘息着,雨水打湿了他鸦羽般的长睫,他擡眼看着齐嘉豪,眼神深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平静,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无…无妨…子弹…擦过…”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气力不济的颤抖,却异常清晰。

混乱很快平息。袭击者被乱枪打死,尸体像破麻袋一样从高处摔落。亲兵们迅速控制了局面。

齐嘉豪脱下自己的大氅,不由分说裹在温若寒身上,隔绝了冰冷的雨水。大氅上还带着他身上的体温和淡淡的雪茄丶枪油混合的气息。“老陈,立刻回公馆!叫王医生!”他沉声下令,打横抱起温若寒。入手的分量轻得让他心惊。

温若寒的身体在齐嘉豪怀中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任由自己陷入这片短暂的丶带着血腥味的“温暖”。他闭上眼,将脸微微侧向齐嘉豪坚实的胸膛,掩去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丶冰棱般的锐利寒光。肩胛的伤口灼痛着,但这痛楚远不及他心中燃烧了十年的地狱业火。

苦肉计,第一步,成了。

黑色的奥斯汀轿车碾过湿漉漉的街道,驶向法租界深处那座宛如钢铁堡垒的齐公馆。雨点密集地敲打着车窗,模糊了外面光怪陆离的霓虹光影。百乐门的靡靡之音隔着雨幕隐隐传来,与城隍庙前蜷缩在寒风中的乞丐身影,共同勾勒出这十里洋场最讽刺的浮世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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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寒潭映月**

齐公馆坐落在法租界最幽静也最森严的地段。高大的铁艺大门缓缓开啓,轿车驶入,碾过平整的碎石路。绕过精心修剪丶在冬日也显出几分萧索的欧式花园,主楼那栋气派恢宏的三层巴洛克式建筑便矗立在眼前。巨大的罗马柱,繁复的雕花,冰冷的石材在雨幕中泛着威严而压抑的光泽。

温若寒被安置在二楼一间宽敞明亮的客房。房间里暖气充足,驱散了外界的湿寒。柚木地板光可鉴人,厚重的丝绒窗帘垂落,墙上是价值不菲的西洋油画。空气中飘散着消毒药水和昂贵熏香混合的奇异味道。

家庭医生王伯年手法娴熟地处理着伤口。子弹擦过,撕裂了皮肉,所幸未伤及筋骨。清洗丶上药丶包扎。整个过程,温若寒只是安静地躺着,眉头微蹙,薄唇紧抿,没有发出一声痛哼。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贴在苍白的皮肤上,更显得他脆弱得像一件易碎的薄胎瓷器。

齐嘉豪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见过太多人受伤,哀嚎的,咒骂的,涕泪横流的。像温若寒这样沉默隐忍的,少见。青年身上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即使在病痛中,也未曾消减半分。

“温先生,伤口处理好了,需静养些时日,切忌沾水,按时换药。”王医生收拾好药箱,恭敬地对齐嘉豪道,“少帅,我先下去了。”

齐嘉豪点点头,目光落在温若寒脸上:“感觉如何?”

“好多了,多谢少帅。”温若寒声音有些沙哑,挣扎着想坐起来,牵动了伤口,闷哼一声。

“躺着。”齐嘉豪伸手按住他未受伤的右肩,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拉过一把丝绒靠背椅,在床边坐下。“今日若无先生,齐某凶多吉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少帅言重了。”温若寒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那种情形,任谁见了,都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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