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换导演权?!
宋砚珩,居然这样肆无忌惮的玩弄他?
“宋砚珩,你……”
丧心病狂的变态!
破碎的音节从苏觉浅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後边几个字无论如何都骂不出口,怕被周围的人听见,猜测出刚才宋砚珩说了什麽卑劣至极的话。
苏觉浅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颤抖,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他要冲上去直接咬断宋砚珩的喉咙!
就在这失控的边缘,就在他几乎要不顾一切的瞬间。
他紧握的拳头,蓦然触到了贴身布料下面,那个小小的丶冰冷的玻璃瓶轮廓,像一道冰冷刺骨的电流,瞬间熄灭了他脑袋里灼热的岩浆。
不,不能冲动!
宋砚珩既然敢这样站在他面前,就一定有万全的准备。
他能伤害到宋砚珩的机会太小了。
只要他失控了,那就再无转圜的馀地。
以宋砚珩的手段,他又是在衆目睽睽下行凶,现场没有任何人会帮他说话,宋砚珩就可以轻轻松松的送他去吃牢饭,然後。。。悄无声息的,让他在里头彻底烂掉。
苏觉浅全然冷静下来了。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由狂妄自傲的恶魔,亲手递过来的。
只要能够接近宋砚珩,等他放松警惕,他就能…
苏觉浅隔着西裤,再次轻轻触碰了下玻璃瓶的轮廓。
苏觉浅眼中如火焰般灼烧的恨意逐渐熄灭,被藏进心底最深处,他低下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用轻而乖顺的声音道:
“好。”
“我答应。”
*
VIP专属电梯门无声像两边拉开,一股更加冰冷丶更加凝滞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觉浅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保镖的目光冰冷丶审视丶不带丝毫情绪,仿佛一个精密执行指令的机器人一般,将苏觉浅带往献祭的目的地。
那姿态,与其说是引路,不如说是押送。
苏觉浅的指尖在裤袋里猛地蜷缩了一下,隔着布料死死攥住了那枚小小的玻璃瓶,此刻唯一能让他确认自己还活着的锚点。
时间走的无比缓慢,好久以後才终于听到“叮”的一声。
到了。
苏觉浅挺直了那根几乎被屈辱压弯的脊梁,眼神死寂无波,擡脚踏出了电梯厢。
脚下的地毯厚得惊人,踏上去如同陷入无声的流沙,发不出丝毫声响。
走廊同样寂静无声丶头顶的灯光看起来就像一团一团燃烧的火焰,两侧紧闭的厚重房门如同一只只沉默的巨兽,一旦被触动,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所有活物。
最终,他们停在了一扇标注着鎏金数字“8808”的门前。门卡轻刷,“嘀”的一声轻响,门开了。
保镖没有进去,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冰冷公式化的道:“苏先生,宋先生还有好一会儿才能结束应酬,叮嘱您先洗澡。”
“先洗澡”这三个字,再次拨动了苏觉浅屈辱的神经,他没有说话,咬牙独自进去了。
独属于宋砚珩的套房,空旷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