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爷心里竟然有点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心思。
裴端长吁短叹,掩面作揖,“惭愧,惭愧,让大爷见笑。”
他本着我自曝家丑,你知道了也别再嘲笑的心思,然后回去继续教书了。
几个混世魔王还在他班上呢!
至于是不是吴家,裴长青和沈宁也倾向于是吴二愣子干的。
柳家没必要这样做,其他也没这么大的仇怨。
二蔫巴媳妇儿顶多因为房子说几句酸话,而且那夫妻俩也没本事做这样的事儿。
更何况那么多黄符,也得有点家底的才买得到,一般人哪里舍得啊。
这么一排除,也就剩下吴二了。
其实要查也不难,这人的黄符不是自己做的,肯定得去道观里买,自己不会画肯定得找人画,去本县的道观里查查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另外,这人买了黄符,也不是自己晒的土坯砖,肯定得买通别人配合。
重金求举报,也会得到线索。
但是吧,裴长青觉得没必要,这又花钱又花功夫的事儿,他才不干呢。
问就是没钱,没功夫。
而且查出来有什么好处?
顶多两家闹一场绝交,根本拿不到实质好处。
没好处的事儿他才不做呢。
主要是背后那人只敢暗搓搓地诅咒,不敢搞实质的东西,压根儿没什么好忌惮的。
日常自家只需要小心谨慎一些就是。
他甚至觉得抓到始作俑者没有不抓的好处大。
抓不到,大家伙儿的怒气没有发泄,会转化为对他们的怜爱和维护。
以后也会更团结。
这就是最大的好处。
晚上吃饭时候沈宁也这样教小鹤年和小珍珠。
遇到事情要冷静,不要发脾气乱了分寸,那样反而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小鹤年的性子也如此,所以他很容易接受。
小珍珠有些接受不能,她小小年纪就坚持快意恩仇。
有人来找麻烦干嘛要等?
要直接打回去!
“我不和他们讲道理,他们有时候讲不通道理,我直接打他们满地找牙!”
沈宁笑起来,“你一个七岁小丫头,就说打别人满地找牙,是不是吹牛呀?”
小珍珠噘嘴,“爹,娘,我要学功夫,我要跟阿年一起去书肆,阿年跟师兄读书,我跟阿鹏哥哥学功夫!”
沈宁笑,这小丫头还惦记阿鹏呢。
裴长青对沈宁道:“咱闺女随你,适合习武。”
沈宁:“呵呵。”
我那是被你逼的好吧。
大学时候她和裴长青确立恋爱关系没多久,附近就发生了两起女大学生被强暴的事件。
裴长青吓坏了,立刻给她报了好几个班儿,什么跆拳道、散打、女子防身术等,弄得她比上课还忙。
他不只让她去上课,还百忙中抽空过来陪她上课,亲自陪她练习。
结果沈宁上了一堆课,实战直接撩阴腿,把一个暴露狂给踹医院去了。
最后还得裴长青去派出所捞她,帮忙赔付医药费。
裴长青不但不怪她给人打坏赔钱什么的,反而夸她厉害,还说以后遇到坏人先跑,跑不了再打,打就下死手。
又夸她没死学老师教的东西,男女打架女孩子就得狠,什么扣眼珠子、撩阴腿一起上,还说男人最怕踹裆,一脚就能失去战斗力什么的。
沈宁当时还笑,“你教我这个,就不怕咱俩打架我踹你啊。”
裴长青却说咱俩不会打架,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出气。
后面陪她上课还专门跟她讲哪里怕疼,让她打打试试,给教练都看不下去,怕他给女学员教坏。
想起这些往事,沈宁的眉眼就越发温柔。
裴长青的眼神也越发深邃。
裴父裴母习惯儿子媳妇时不时就眼神拉丝,只当看不见。
小鹤年虽然奇怪爹娘怎么经常说着说着话就气氛黏腻起来,可他暂时搞不懂,就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