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时候确实太腻歪了,随便两句,就能叫何应悟害臊得忍不住抓抓手臂丶摸摸屁股。
离开那天,自然还是由谈嘉山这位免费司机送站。
放好行李箱的谈嘉山没急着回到驾驶座,他贴心地将手挡在副驾驶车门顶上,替何应悟拉开了门,“後排放了东西,你坐副驾驶吧。”
两手空空只背着个书包的何应悟哦了一声,钻进车里时下意识瞥了眼靠在副驾驶上的小鸟玩偶,,心里微妙地拧巴了一下。
毕竟,上回见到这玩意儿时,何应悟还以为这是谈嘉山现男友留下的圈地工具呢……
不过谈嘉山显然对这只用来占座的玩偶并没有什麽执念,他随手将它扔到了後座,利落地关上车门,绕回驾驶座。
窗外的街景飞速後退,何应悟的视线却始终停留在车窗玻璃倒映出的那张专注的侧脸上。明明马上就要离开了,他却头一回期盼着去机场的路程能再长一些。
车停稳了,两人四目相对,都不说话,也都不急着下车。
“这次任务的时长是三周吗?打算什麽时候回来?”
谈嘉山靠过来,他的动作明明极具侵略性,表情却有些紧张,语气里满是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患得患失。
被这张脸蛊惑得向前倾的何应悟反应过来,他偏过头丶别开目光,声音几不可闻:“到时候看看吧。”
“要看什麽?”
谈嘉山的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语气却固执得接近偏激,“我会提前安排好时间,在家里等你;或者你把休假的地方发给我,到时候我来找你。”
他轻轻捏住何应悟的下巴,将对方的脸掰向自己的方向,眼睛红得像用力揉过。谈嘉山无望地索取着唯一能让自己安心的答案:“你不会再消失了,对吧?”
“……嗯。”
好半天,何应悟应了一声。
“可是,三个星期也好长。”
谈嘉山双眼满满当当地盛着爱人,他问何应悟:“我能不能先预支几分钟?”
不行丶不可以,再亲近性质就变了。
自己好不容易狠下心回国,就是为了和谈嘉山做个了断的。
可话到嘴边,何应悟却发不出声音,他缓慢地眨眨眼,认命地仍睫毛拖着沉重的眼皮向下阖。
柔软的触感贴过来,鼻尖被混合了淡淡的须後水味道的温热气息充斥着,味道久违到令何应悟泪腺发酸。
大概是怕捧在手里的何应悟化了丶碎了丶就这麽一声不吭消失了,谈嘉山像是在捧着什麽易碎的珍宝一般,完全不敢松手,只能用柔软的鼻头蹭去一颗一颗往外冒的泪珠。
他珍惜地吻过何应悟的光滑干燥的额头丶颤抖发烫的眼皮,极力压抑着因渴望到极致而恨不得把爱人吞嚼入腹的冲动,克制地碰了碰何应悟的唇角,这才张嘴去舔。
何应悟已经忘记上次接吻是什麽感觉了,他又痒又烫,想擡手挡住,却被谈嘉山擅自截了下来。
他的手被抵在谈嘉山滚烫澎拜的胸口,清晰地感受着此刻为自己而鸣的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小乖。”谈嘉山轻轻咬着被自己吃得亮晶晶的何应悟的下唇,声音好脆弱,却还撑着口气安慰对方:“不哭了。”
何应悟的眼泪却越掉越多,他难堪地挣扎,情急之下,不小心咬破了谈嘉山的嘴唇。好在换来的不是责罚丶也不是冷落,反而是更多的混杂着淡淡血腥味的熨帖亲吻。
车里的空气太少,谈嘉山的鼻子又太挺,压得何应悟只能张开嘴勉强呼吸。
稀薄的空气刚从被搅得发酸的舌根之间被吸进来,立马又被步步紧逼的谈嘉山抢走,被捏着脸的何应悟狼狈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溢,滴在谈嘉山青筋分明的手臂上。
这显然取悦甚至是鼓励到了谈嘉山,他抽出垫在何应悟脑後的手掌,转而搭在对方因後仰而绷紧的颈侧,指腹时轻时重地摩挲按碾。
时缓时急的轻微窒息感对何应悟来说并不可怕,他沉迷在这种连呼吸也被完全控制的体温交换中,依赖地揽住谈嘉山的背。
直到尽职尽责的手机闹钟不合时宜地响起,谈嘉山才意犹未尽地握住何应悟的手腕,将那只不知什麽时候探进自己衣服里的手轻轻拉了出来。他低头,在何应悟的掌心落下一个依依不舍的吻。
“手感怎麽样?”谈嘉山似笑非笑:“我可是一直都有在好好健身。”
“……”
没缓过劲儿的何应悟,几乎是从车上滚下来的。
谈嘉山心情大好,他心满意足地靠在方向盘上,眯着眼看着何应悟的背影,语气里满是掩不住的笑意:“老公慢走,一路平安——”
本来就腿软的何应悟踉踉跄跄地加快了脚步,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