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在侍卫身後,目的地越来越清晰。
是许府的刑堂,鲜少会开啓。
“国公爷说,梁侍卫到了後自行进去,小人便先行告退。”
梁晏承擡脚走进,里面森寒之气瞬间席卷而来,鼻尖仿佛能闻到刑具上散发的铁锈和血腥味。
他合上门,光线一点点从门缝中消失,直到将他整个人浸在黑暗中。
倏地,一道微弱的烛火闪烁。
梁晏承朝光源靠近。
许国公正端坐在中间的红木椅上,腿边横着一个成年男子两指宽的粗鞭,梁晏承走过去,不等他出声,许国公眸光凌厉地望过来,嗓音冷漠至极,“跪下。”
梁晏承不语,双膝下跪。
“可知所犯何错?”许国公沉着脸质问,把鞭子握到掌心。
刑堂寂静无声。
遽然。
空气中发出一道极为响亮的声音,鞭子猛地扬起,毫不留情地甩到梁晏承背上,顷刻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可跪地的人甚至一点闷哼声都没发出,硬生生扛了下来。
梁晏承脖颈处青筋瞬间暴起,双拳紧握,鲜血自指缝中流出。
“心思不纯,其为一错。”
“啪——”
“激进行事,其为二错。”
“啪——”
“粗心大意,其为三错。”
“啪——”
一道道狠厉的鞭子随着许国公嘴里的罪责一一落下。
直到梁晏承整个後背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许国公才放下手里的鞭子。
他重新坐回椅子,眉宇紧结,神色冷淡,肃穆道:“还想不透?”
“你以为你能瞒地住我?我给你最大的自由和权利,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你保护柚儿,甚至让你读书写字。是不是把你喂出了野心?”
梁晏承咬紧後槽牙,额头上冷汗淋淋,十指嵌入掌心,嗓音嘶哑到极点,“是我不配。但。。。。。。”
许国公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冷冷道:“你以为我在说什麽?平安当铺!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什麽事情都敢掺和进去?”
梁晏承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李宜修是你能招惹的吗?”
原来是这。
梁晏承缓缓呼出一口气。
还好不是许柚。还好国公爷不知道他是谁。
梁晏承忽然没那麽慌了。
他慢吞吞擡起眸子,视线直直看向许国公,沉声道:“属下不知,我从没去过那里。”
许国公正欲开口骂道,门口突然传来猛烈丶焦急地敲门声。
“小姐,小姐,老爷不在这里,小姐快回去。”侍从慌乱的声音传了进来。
许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