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仰摇头:“非他不可。”
宋渺又气又无奈,酆竟遥纯好奇,但二人异口同声:“为什麽?”
祁仰:“哪有那麽多为什麽,我就这一个条件,你答应我就说,你不答应,现在就下山去吧。”
宋渺垂眸深思片刻,看酆竟遥的架势,这人早晚都是要缠上自己的。
与其让他啥也不知道的在他身边碍手碍脚,还真不如告诉他真相,左右这件事和他自己也有关系。
宋渺又去看酆竟遥,酆竟遥立刻说:“反正我也是要给我爹娘报仇的。
既然这件事和我爹娘也有关系,那我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再说了,你不是也答应帮我报仇吗?”
宋渺气结,但只好点头答应,说:“好,我答应,你说吧。”
祁仰又喝了一口酒,说:“这件事,从何说起呢?”
“我前一段时间和你师叔下山去了,听说,似乎是锦书令丢了。”
宋渺眯着眼打断祁仰:“等一下,从哪里听说的?
锦书令丢失这件事,只有鸣鹿山庄庄主几个人,还有我们一行人知道,您二位是怎麽知道的?”
祁仰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避重就轻地说:“……就是听说嘛,既然这样,那我就从锦书令开始说吧。”
他又问了一个在酆竟遥等人看起来很傻的问题:“你们知道锦书令的来历吗?”
酆竟遥就地坐在旁边,拉着宋渺也坐下,一派听长辈讲故事的姿态,他摘下腰间的酒葫芦给宋渺,说:“这个江湖上人尽皆知吧。
是鸣鹿山庄庄主的故人留下的遗物,为了纪念两位故友,他们就用他们二人独子的名字命名了这块玉佩。”
祁仰冷哼一声,就在这一瞬间,酆竟遥在这个和蔼的胖和尚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杀气:“诛心!”
酆竟遥感受到这两个字中的痛恨,问:“师叔何出此言?”
经过几日的相处,酆竟遥喊师叔已经喊的十分顺口了,可是祁仰并不是很满意——他一直想让酆竟遥喊他师父来着!
祁仰闭了闭眼,开始讲述:“锦书令在现世之前,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
“即使它已经在世间辗转了几十甚至上百年,都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玉佩,没有多少人注意到。”
“洛禅师姐偶然之中得到它,见它质地不错,又有些眼熟,就把它留在身边。”
“那年,她把这枚玉佩送给方翊做定情信物,本来,到此为止,这块玉佩的所有意义,就是一个定情信物而已。”
“可是,无奈洛禅师姐示爱的场合过于隆重,那枚玉佩被在场见证的人记住了,可就是到那时候,它也只是一块玉佩。”
“就是多了点美谈,也就让人多了点向往。”
“一切发生转变,是江湖上爆发了一场蛊疫,这场蛊疫似乎是被计划的,因为它只针对江湖武人。”
祁仰说完,看向坐在另一边的青茶,青茶这次回山的目的就是查清楚蛊虫这件事。
青茶见祁仰看自己,就把自己查到的有关蛊疫的事情说了出来:“这造成蛊疫的蛊虫,说起来也是和璟瑄皇朝有关。
它的确是只寄生于会武功的人身上,而且武功越高的人,蛊就种的越深,治疗起来也更加困难。
而且这种蛊虫最恶毒的地方在于,它不仅能在第一任寄生者身上寄生,也能由血脉遗传到下一代。
下一代因为这种遗传,在母体内就被寄生,于是生来就会体弱多病,活不过三岁就会夭折。
不过,这种蛊并不会寄生有璟瑄皇朝血脉的人。
同时,想要治愈这种虫,需要的解药也只存在于璟瑄皇朝的记载中。
我翻看了很多书籍,才找到这种蛊的解药,却发现这种解药只是一种生长在璟瑄皇朝的红果树。
可是现在,中原武林没有这种红果树,就连咱们山庄都没有。
我几乎把藏书阁里和璟瑄皇朝相关的所有医书都查看个遍了。
发现这种蛊虫应该和璟瑄皇朝一起覆灭了,最多她们的後人手中还有剩下的。”
宋渺皱眉问:“可是现在江湖上并没有听说谁有这种疫病,而且经历过那场蛊疫的应该还有很多江湖前辈,他们也都是子孙康健,没见谁有病?
总不至于那些江湖人因为这场蛊疫都灭门了吧?”
青茶:“这我就不清楚了。”
四道视线全部都放在祁仰和连栖山身上,四个孩子眼巴巴等着两位前辈解答。
祁仰接过话,但是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倒是继续讲述刚才断掉的话:“起初,洛禅师姐很担心,以为这是谁在暗中动手脚,妄图颠覆中原武林。”
“洛禅师姐和方翊在寻找解药的同时,又让沙华师姐在暗中调查这件事。”
“敌暗我明,二位师姐一暗一明,没多久,事情的真相逐渐浮现,可真相远比预料中的可怕的多,也可笑的多。”
祁仰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语带嘲讽,那是对江湖人的嘲讽,也是对二位师姐为了这群江湖人忙前忙後的不值。
“这一场死了无数江湖人,可能危机整个武林,甚至牵连江湖後辈的蛊疫,不过都是因为一个‘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