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幸脸颊通红,很想让谢无为别替他找补了,他自己啥啥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尴尬,上官春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脸上也没了刚才那片刻的轻松。
上官夫人没说废话,直入正题:“你那个宋大哥,有麻烦了。”
谢无为心里猛地一跳:“什麽麻烦?”
上官春花:“你知道你那个宋大哥的身世吗?”
谢无为木愣愣地摇摇头。
上官春花满面忧愁,放在边几上的手不自觉地搓着,她心里隐约有个想法,似乎想在自己儿子那里得到最後的证明。
末了她重重出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说:“你们知道双侠是哪二位吗?”
谢无为和范幸互看一眼,双侠的声名最鼎盛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前,可是他们却对她们的事迹知之甚少。
想到这里,这二位也觉得不对劲了,同时期的侠士,比如璇玑夫人,比如鸣柏阳等。
都是现在江湖上现在鼎鼎有名的大侠,可是那时候最具盛名的双侠,现在却在江湖上只留下了个“双侠”的名头。
这不是人死灯灭,而是有人刻意在江湖上抹掉双侠的事迹。
谢无为缓缓说:“我只知道是二十年前在江湖上颇具盛名的两位女侠。”
范幸:“我爹醉酒後提过一次,说如果如果双侠还活着,武林盟主的位置也轮不到鸣柏阳。”
上官春花听到这话轻笑一下,似是回想起来曾经的趣事,而後脸上的明媚很快黯淡下去。
上官春花:“这话倒是不错……”
范幸:“可是这和宋大哥有什麽关系?”
上官春花:“你们那个宋大哥,就是双侠之一的洛禅的独子,那个你们喊做酆二哥的,是沙华的儿子。”
空气寂静了片刻,谢无为和范幸同时回神:“啊!?”
许多疑问在二人大脑里冲击,谢无为傻在原地。
范幸反应过来後发问:“那他二人行走江湖,就没被别人认出来过吗?”
谢二牛:“不像,只看脸的话,他们和他们爹娘长得都不是很像,我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来,还是你娘先看出来的。”
“那天夜宴,我看到宋渺那双眼睛……”上官春花回想那天夜宴上不经意间瞥到的宋渺的那一眼,“我等不到夜宴结束就回书房找到了双侠的画像。”
说话间,谢二牛已经找出了他们夫妇二人珍藏的画像,在桌上铺展开来。
画上两个妙龄女子,一个红衣英姿飒爽,一个黑衣气质冷冽,相同的是两个人都是满头白发。
谢无为和范幸上前细看,谢无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娘亲亲手画的。
世人都知道上官春花是天下第一的杀手,却不知她还是画人物肖像的高手,她下笔不仅能画出人的相貌,更能画出人的神韵。
只看这幅画,谢无为和范幸就能看到二十多年前双侠的英姿。
上官春花起身上前,伸出两只手,一只遮挡住红衣女子的额头和眉毛,一只遮挡住她鼻梁以下,只给两人看红衣女子的一双眼。
二人忍不住深吸一口冷气,宋渺的眼睛简直就是画中女子的眼睛扣下来的。
谢无为拿开娘的手,再去观察画中女子的相貌,并和记忆中的宋渺对比,却发现几乎没什麽相似的地方。
别说长相,就是气质,也没像的地方。
他又用娘的手盖上去,若只看那双眼睛,还以为画上画得人是宋渺。
“怎麽会……”谢无为震惊,瞪大一双眼去看自己娘亲,“会不会是宋大哥毕竟像他爹?”
上官春花摇摇头:“不像……但是我仔细想了想,他可能比较像另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并不在江湖上行走……”
“这不是重点!”谢二牛出声打断自己夫人的回忆,“重点是如果他们真的是双侠的後人,那真的就是有麻烦了!”
谢无为:“是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宋大哥和酆二哥他们岂不是要和鸣鹿山庄对线了?”
范幸:“如果是这样,我们俩也帮不上什麽忙了,我们俩一个三脚猫功夫,一个不会功夫,怎麽看都是添乱去的。”
谢无为也有些着急了,但是很快想到自己爹娘:“爹娘,你们既然还留了双侠的画像,肯定是和二位前辈有交情的,我们去帮宋大哥他们吧!”
上官春花和谢二牛一起摇头:“不行,我们不能去。”
谢无为满脸错愕:“爹,娘……”
上官春花看向二人:“我能认出他们,就肯定有别人能认出来。都过了二十年了,二十年都没人想起来给双侠的死,怎麽现在突然又说起这件事?”
谢二牛:“要是真想给双侠申冤,早就做了,而且江湖人都默认遗忘双侠,恨不得彻底抹除双侠的存在,又是发生了什麽事,让他们突然提起这件事?”
范幸:“当然是忽然有利可图了,从前提起双侠,让这些江湖人想起来自己曾经的卑劣,曾经的不堪,此刻却能抛却那些,是把已经去世的二位侠客再拎出来当把刀,继续谋图他们自己的利益。”
上官春花哼了一声,默默道:“是啊,是啊,一个娃娃都能看出来的事……”
谢二牛:“所以,你们俩和宋渺他们一路,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变故?”
谢无为瞳孔一缩:“宋大哥亲手毁了锦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