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温丹看见军雌的指尖深深掐进一件白色的睡衣,没错,正是温丹离开前穿过的那件。
但是,温丹明明记得自己走之前,就已经把衣服丢进了脏衣桶里面,机器人管家会去处理脏衣服,不知道兰彻怎么给拿回来了。
暴雨噼里啪啦拍打着玻璃幕墙。
“你回来了……”
兰彻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却还在试图维持威严。
可惜效果大打折扣,因为他正不自觉地用温丹的枕头挡住后颈,像是这样就能隐藏暴走的信息素。
“兰彻少将。”
温丹叹了口气,慢慢解开腕表放在门口柜子上。
他刻意放重脚步声,在距离床铺两米处停下:
“别紧张,我只是拿个毯子。”
说着从衣柜顶层抽出一条羊毛毯,看起来,今天他需要让出自己房间使用权了。
却在转身时被拽住了衣角——
兰彻的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骨节发白地揪住雄虫的衣摆。
假孕期的雌虫本能与理智激烈交战,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哀求:
“为什么要走?”
温丹站在原地。
他看见自己最喜欢的那件蓝衬衫正垫在兰彻腰下,看见兰彻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脆弱。
窗外暴雨如注。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天气,而温丹同样面临着很糟糕的情况。
毫无疑问,假孕药对于兰彻的影响太过剧烈,甚至有可能已经违背了雌虫的意志。
但是服下假用药也是兰彻自己的选择。
最终,温丹只是把毯子轻轻抱着:“我去隔壁睡。”
下一秒,他的衣角却被攥得更紧了。
兰彻的手指骨节发白,却只扯住他一片衣角,像是用尽全力才克制住把雄虫拖进巢穴的冲动。
孕期的雌虫就是会疯狂索取信息素。
“就在这,”
兰彻的声音闷在枕头里,
“明明是我的,我的……不许走……”
这是骄傲的少将能做出的最大哀求了。
温丹在心底叹气,安静地坐在了床铺最边缘——那里刚好在巢穴范围之外。
只是温丹刚在床沿坐定,就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温丹:“?”
只见兰彻在巢穴里不安地辗转,被褥发出窸窣的轻响。
忽然,一双手从背后环住了温丹的腰——那双手曾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此刻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被推开。
紧接着,兰彻滚烫的脸颊贴上了温丹的脊背。
军雌的呼吸透过衬衫布料传来,灼热而潮湿。
温丹能清晰地感受到,兰彻正无意识地用鼻尖轻蹭他的肩胛骨,像只高冷的猫终于放下戒备,在主人背后偷偷撒娇。
温丹:“……兰彻少将?”
回应温丹的是腰间收紧的手臂。
兰彻整个人贴了上来,银白的长发如流水般散落在温丹腿边。假孕期的热潮让兰彻的体温高得吓人,隔着两层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灼热。
简直像贴着个暖炉,没一会儿就让温丹背后汗流浃背。
温丹不由得想起兰彻平日冷若冰霜的模样,再看此刻黏人的姿态,反差大得令人啼笑皆非。
窗外的雷声又起,雨势未减。
兰彻的指尖悄悄揪住温丹的衣摆,将更多布料拽进巢穴。
君山银毫的信息素显然让他安心,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兰彻眨了眨眼睛,有点撒娇的意思:“我的。”
又一道惊雷炸响时,兰彻的身体猛地一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温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