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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代码（第2页）

"那边有卖糖葫芦的，要吃吗？"他转移话题。

祁冬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要！"

卖糖葫芦的大爷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戴口罩却掩不住兴奋的年轻人："小夥子没见过糖葫芦啊？"

"没见过这麽真的。"祁冬老实回答，被祁夏暗中掐了一把。

山楂的酸甜似乎给祁冬带来了极大震撼。他咬下第一口时，眼睛瞪得溜圆，数据流在皮下疯狂窜动，差点让指尖变得透明。幸好周围没人注意到这异常现象。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祁夏无奈地看着弟弟像松鼠一样鼓起的脸颊。

祁冬突然停下咀嚼，把糖葫芦递到他嘴边："哥也吃。"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祁夏愣了一下，还是低头咬了一颗。糖衣在齿间碎裂的声响唤醒了遥远的记忆——小时候每次买零食，祁冬都会坚持分他一半，哪怕自己馋得流口水。

"好吃吗？"祁冬眼巴巴地问。

"嗯。"祁夏点点头，突然注意到弟弟的轮廓又开始不稳定，"你还好吗？"

祁冬皱眉："有点。。。。。。累。。。。。。"他的声音出现杂音，"好像。。。。。。能量。。。。。。"

路人已经开始投来好奇的目光。祁夏当机立断，抓住祁冬的手腕往家走："回去再说。"

接触的瞬间，他感到手腕上的标记一阵发热，而祁冬的状态似乎稳定了些。这个发现让他心跳加速——难道他真的能像"充电器"一样为祁冬提供能量？

回到家关上门，祁冬的状况却急转直下。他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接触不良的全息影像一样闪烁起来。

"冬冬！"祁夏跪在他面前，手足无措，"怎麽帮你？需要什麽？"

"不知道。。。。。。"祁冬的声音断断续续，"这个世界。。。。。。规则不同。。。。。。我的代码。。。。。。不稳定。。。。。。"

祁夏突然想起什麽，冲进书房翻箱倒柜。在尘封的旧物箱底部，他找到了一个破损的U盘——那是他大学毕业时导师送的礼物，後来不知为何一直留着。

插入电脑後，U盘居然还能读取。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图标是三个交叠的三角形，文件名《方舟-终结》。

"这是。。。。。。"祁夏的手悬在键盘上，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打开它。

客厅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祁夏丢下电脑冲回去，发现祁冬已经滚落在地，身体透明到几乎看不见。

"坚持住！"祁夏一把抱住他，感受到怀中的"躯体"轻得不可思议，像是拥抱一团有形的雾气。

本能驱使下，他做了唯一能想到的事——将额头抵在祁冬前额，像小时候哄弟弟睡觉时那样轻声哼起一首模糊记得的童谣。

奇迹发生了。祁夏手腕上的标记亮起柔和的蓝光，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流向祁冬。数据流重新变得有序，祁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实体化。

"哥。。。。。。"他虚弱地睁开眼，"你在。。。。。。唱歌。。。。。。"

祁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在哼唱，那是一首母亲哄睡时的小调，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有用吗？"

"嗯。。。。。。"祁冬微微点头，"像是。。。。。。系统补丁。。。。。。"

这个比喻让祁夏哭笑不得。他扶着祁冬坐回沙发，去书房拿来笔记本电脑。U盘里的文件夹已经自动解密，里面是一系列文档和几张图片。

第一张图片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那是年幼的他们站在医院花园里的合影，照片一角标注着日期：2007。06。21。祁夏完全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但画面中的自己笑得那麽自然，手臂亲密地搂着小祁冬的肩膀。

"哥想起来了？"祁冬小心翼翼地问。

祁夏摇头："没有，但是。。。。。。"他指着照片背景里的医院标志，"这个标志我在梦里见过。"

继续浏览文件，内容越来越触目惊心。实验记录丶脑部扫描图丶神经同步率测试。。。。。。全部标着"方舟计划-子项目7"。最後一份文档名为《终止方案》，创建日期是他被清除记忆前一周。

"这是我写的。。。。。。"祁夏喃喃自语，点开文档。

屏幕上出现一行简洁的文字：

当钥匙插入锁孔时，门将打开，但墙壁也会倒塌。

下方是一串复杂的代码和一张设计草图，画着某种类似神经接口的设备。

"这是什麽意思？"祁冬皱眉。

祁夏盯着那行文字，太阳xue突突直跳。有什麽重要的东西就在记忆边缘，却怎麽也抓不住。

"我不知道，但肯定很重要。"他保存了文件备份，"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祁冬突然警觉地擡头，看向窗外："有人。。。。。。在监视。。。。。。"

祁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穿快递员制服的男人正站在小区对面，虽然拿着包裹，但目光明显投向他们家窗户。

"你确定？"

"嗯。"祁冬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系统特工。。。。。。他们找到我们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那个"快递员"突然擡起手，腕表反射的阳光正好照进他们眼睛。那一瞬间，祁夏分明看到对方眼镜下闪过机械眼的蓝光。

"管理员的人。。。。。。"他拉上窗帘，心脏狂跳，"这麽快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