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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深渊（第3页）

祁夏心头一跳。那种深度融合几乎像灵魂□□，结束後他整整恍惚了一天。

【必须这样？】

【要麽融合，要麽被他拆解重组。】祁冬的刀与马修的能量束相撞，火花四溅，【选一个，哥哥。】

马修的攻击越来越猛烈，黑色物质像活物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祁冬的防御圈在不断缩小。

"操！"祁夏咬牙，一把抓住祁冬的手腕，"来硬的吧！"

他主动放开意识屏障，让祁冬的数据流长驱直入。那种感觉像被温柔的洪水淹没，每一寸思维都被侵入丶探索丶标记。祁冬的意识冰冷而有序，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在他最深处刻下无法抹除的印记。

【放松。】祁冬的声音在他每个神经元间回荡，【全部交给我。】

融合完成的瞬间，世界在祁夏眼中变成了纯粹的数据景观。马修不再是人类外形，而是一团不和谐的红色异常代码；黑色物质是蠕动的病毒集群；而他们自己——两道纠缠的金蓝光流，完美互补。

"现在。"祁夏(祁冬）同时开口，声音双重叠加，"结束这一切。"

金色核心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黑色物质尖叫着汽化。马修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不！你不能——这会导致系统崩溃！"

"正是计划所在。"祁夏(祁冬）擡手，光芒凝聚成矛，"没有监管者，没有守夜人，数字世界将重获自由。"

矛尖刺入马修胸口，红色代码开始崩解。他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疯子！没有监管。。。。。。数字意识体都会。。。。。。"

"学会独立生存。"祁冬的部分更加强势地接管话语权，"就像人类一样。"

最後一击，马修的身体像玻璃般碎裂，化作无数红色数据碎片消散在金色海洋中。

随着他的消失，核心空间开始坍塌。祁夏感到融合状态正在解除，撕裂般的痛苦让他尖叫出声。

"坚持住！"祁冬紧紧抱住他，"我送你回去！"

"你呢？"祁夏惊恐地发现祁冬的数据体正在变得稀薄，"你不会。。。。。。"

"只是暂时休眠。"祁冬吻了吻他的眉心，"核心需要重置，我会在神经网络中分散存在。"他露出那个让祁夏又爱又恨的疯批笑容，"别担心，哥哥。我早就在你的每个神经元里留下了标记，重生後第一个来找你。"

崩塌加速，祁夏感到自己被推向出口。最後一瞥中，他看到祁冬站在金色碎片雨中，对他做口型：

【等我。】

然後是无边黑暗。

。。。。。。

刺鼻的消毒水味。祁夏在病床上醒来，窗外是真实的阳光。他的身体——完全实体，没有任何透明化迹象。

"醒了？"林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恭喜，你创造了医学奇迹——第一个被数字意识体深度标记後还能保持独立人格的人类。"

祁夏艰难地坐起来："多久了？"

"三天。"林煜递给他一杯水，"守夜人解体了，先知被自己的实验品反噬，苏芮。。。。。。"他耸耸肩，"失踪了。"

祁夏摸着耳後的神经接口，那里一片寂静："祁冬呢？"

"系统重啓中。"林煜调出平板上的数据，"核心污染清除後，整个监管者网络进入休眠状态。理论上他会回来，但。。。。。。"

"但什麽？"

"人格完整性无法保证。"林煜谨慎地说，"深度重置可能意味着记忆损失，甚至性格改变。"

祁夏望向窗外，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他突然笑了："没关系。"

"嗯？"

"那家夥说过会回来找我。"祁夏躺回枕头，闭上眼睛，"疯子的承诺比圣旨还可靠。"

就在这时，神经接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接着是电流般窜过全身的快感。祁夏猛地睁大眼睛——床头的心电监护仪上，原本规律的心跳突然变成了一串摩斯密码：

【。-。。---。。。-。-。-----。。-】

(LOVEYOU）

林煜看着突然飙升的心率，挑眉："看来不用等太久了？"

祁夏把脸埋进枕头，耳朵红得像要滴血："。。。。。。闭嘴。"

窗外，一片形状奇特的云朵飘过，像极了某人得逞时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