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接住反弹的剑,剑穗上系着的桃核坠子晃了晃——嘴上吊儿郎当,眼里却没笑意。
魏琪突然大笑起来。
他任由残雪带来的冰霜爬上脖颈,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小甜杏果然最有意思!”
“咔擦”一声,他竟徒手捏碎了自己被冻住的左臂!
黑雾从断口涌出,转眼又凝成新的手臂。
李玉照被李予按着肩膀,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他死死盯着师父李厌——那位德高望重的白玉京掌门,此刻正垂首立在魏琪身后,宛如最温顺的奴仆。
“别这么看着我呀~”魏琪嬉笑着弹指,一道黑雾钻入李玉照眉心,“你师父可是自愿的。”
李厌手中的长枪突然抢先一步飞出,枪杆重重击在李玉照后颈。
“带他走!”这位白玉京掌门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急切,“按原计划行事。”
李予沉默地接住软倒的李玉照,临走前深深看了甜杏一眼——那眼神竟带着几分怜悯。
“想跑?”徐清来剑锋一转,直追李予后背。
“铛!”
李厌的长枪精准挑开霜刃,枪尖顺势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线。
刹那间,整个洞穴地面亮起诡谲阵纹,将甜杏和徐清来困在方寸之地。
“锁灵阵?”徐清来挑眉,“李掌门连禁术都敢用,看来是铁了心要当走狗。”
魏琪的衣带突然如毒蟒般从阵外刺入,直取甜杏心口,“小甜杏,你不许分心,你只能看着我!”
甜杏侧身避让,剑气与衣带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她突然意识到——这些根本不是布料,而是魏琪用怨气淬炼了数十年的筋络!
“喜欢吗?”魏琪痴痴抚摸着自己蠕动的衣带,“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毕竟你那该死的师父,当年可是把我真正的皮囊烧成了灰。”
闻言,甜杏愣了愣。
师父当年还去鞭尸了?
徐清来的残雪剑突然爆发出刺骨寒意,剑风所过之处,阵纹竟被冻出裂痕,“甜杏儿,破阵!”
甜杏会意,碧桃剑猛地插入地面。
桃木剑身突然生长出无数根须,顺着阵纹裂缝疯狂蔓延。
春木克阴煞,血色阵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真是令人作呕的默契。”魏琪的笑容消失了。
李厌神色微动,“你们”
“怎么?很奇怪么?”徐清来讥讽地看了他一眼,“浮玉山是不擅阵,可我师父,什么都擅长。”
“李掌门。”甜杏足尖点地,换了个方向,“你的对手是我!”
李厌有些错愕,也有些猝不及防。
甜杏狡黠一笑,“师兄!咱俩换换!”
魔种和仙骨的力量强得可怕,她才没那么傻一个人和魏琪打呢!
“铛——”
碧桃剑与玄铁枪相撞,火花照亮了甜杏冷峻的眉眼。
李厌的枪法沉稳如山,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她虎口发麻。
“小丫头,青云就教了你这些?”
李厌枪尖一挑,甜杏急退三步,衣袖仍被划开一道口子。
“师父教的够杀你了。”
甜杏剑势突变,飘逸迅捷,如流云逐雁,剑随敌动,敌退则进,敌进则缠。
一剑出,她剑势再转连环,如层云叠嶂,步步紧逼,直至敌手无路可退。
“流云十八式之第十一式,”她轻轻挑眉,“云锁重楼。”
李厌的长枪又动了。
枪尖未至,甜杏的咽喉已泛起一丝刺痛——那枪太快,快得像是凭空刺来,毫无征兆。
她仓促侧身,枪锋擦过颈侧,带出一线血珠。
“我的招式,不是这么躲的。”李厌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嘲弄。
他的枪法诡谲莫测,每一枪都似虚似实,甜杏的剑锋几次迎上,却都刺了个空。
他的身形如鬼魅,枪势忽左忽右,前一瞬还在横扫,下一瞬却已变作斜挑,枪尖如毒蛇吐信,专攻她防守最薄弱之处。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