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并非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不正确一样,然而她依旧还是要做实验,追求的实则也是她心中的欲望。只不过这种自我的情绪出现在了小事上,就让人有种她好像崩人设了一般的错觉。本质其实是没有任何区别的,都是只顾自己痛快,其它一律不管。顾影安吃完饭,盯着自己盛好的米饭看了片刻,然后才臭着脸,将菜盘里的菜倒到饭碗中,手动让白米饭变成了盖浇饭。他端着碗进了凌伊的卧室。“吃饭!”她脸上的潮红,和她的冷白肤色形成着刺目的反差。顾影安的声音为此带上了股很不耐烦的意味,“你不是还要做实验吗?不怕躺上几天耽误进度吗?”这种话显然才可以触发她的回应机制,让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她开始诈尸。凌伊抬起眼看向了饭碗:“卧室里不能吃东西。”顾影安扯了扯嘴角,很想直接把手里的碗扣到她头上去。他恨恨挤出声音来:“不能那你就出去吃啊!”“你是发烧了又不是腿断了!”似乎是因为不戴眼镜有些看不清的缘故,她微眯起眼注视着他,口吻平静地命令:“抱我出去。”“你把我当什么了?!”顾影安恼了,“我又当实验体又当保姆的,现在还要再兼职你的坐骑?”他用力地将吃饭的碗放在了床头柜上,磕碰的声音听上去就怨气很重。凌伊没有强求,又重新闭上了眼。“……”顾影安磨了磨牙,直接动手掀开了被子,手臂穿过了凌伊的膝弯把她抱了起来。“谢谢。”她浮于表面的礼貌依旧在自顾自进行着。顾影安黑着脸,理都没理。凌伊说话再有礼貌,也掩盖不了她会单方面孤立所有人的事实。旁人的任何意见,都无法在她心里掀起任何波澜,只去理会自己想要理会的事情,其余都一律无视。冷漠自我得全天下都不可能再找出就像是在注视着一个不……有的人,不需要去多相处,就会让人觉得她和普通人不像是生活在同一个维度中的生物。很多时候,顾影安都会忘记凌伊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身上几乎没有那种正常人会拥有的活气,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哪怕是此刻生病了,也依旧还是如此。如果不是她脸上的病色还很明显,顾影安几乎看不出来她和平常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毕竟她连呼吸都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顾影安忍不住将手放到了凌伊的颈项上。她现在身上的温度有些高,和平常微凉的皮肤触感差异很大,薄皮下颈动脉搏动的动静跳跃在掌心里,存在感强烈,让接触的地方都开始发烫。顾影安知道自己暂时还无法杀死她。之前他都尝试过那么多次了,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想要这样将手放上去,仿佛不如此,就不足以显露他的心情。顾影安低头,直勾勾凝视着凌伊。他几乎没有以这样的姿态去居高临下的注视过她。她看上去一点都不虚弱,那张哪怕闭着眼睛带来的攻击性也很强烈的脸,就像是正在沉睡的蟒蛇,谁也不敢去轻易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