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疼爱的奈奈子呀。“怎么哭了呀?”安培晴明轻轻叹了口气,想掏出帕子擦擦那姑娘的眼泪,可又想起来帕子脏了,便撕掉一角干净的衣袖,裹了手指,温柔的接住簌簌落下的珍珠。奈奈子哭的可伤心了。从未有过的伤心。姑娘那颗玲珑剔透,不知忧愁的心上,密密麻麻的疼起来。“他不理我了,他为什么不理我了,我是奈奈子呀,我是他的奈奈子呀!!!”低低的哭泣,尾音里透出伤心难过,连带着青年的心也难过了起来。安培晴明珍重的收起手掌心里的珍珠,白狐之子的模样,稍有几分狼狈,同门师兄弟相互切磋,大家破不了招的,总是以彼此狼藉而收场,可奈奈子在哭,于是,安培晴明此时此刻便成了这世上最伟大的圣人。他眸光悲悯又温柔,仿佛俯身拥抱挚爱的神佛。可他的挚爱在为别人哭泣。“奈奈子呀,你长大了呀。”“你变得更漂亮了,这世间没有人能拒绝你的眼泪,我不可以,麻仓叶王更不可以,喜欢你的人,会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你,只为哄你高兴,若你这样漂亮的美人掉眼泪,怕是那位引起灭朝之惑的玉藻前,都会想方设法让你开怀一笑。”“可是,这样的你,要如何保护自己呢?”“我……”奈奈子想了想,举起拳头:“我可以打倒那些心怀不轨的坏蛋。”安培晴明笑着摇摇头,奈奈子呀,还是个没经过风雨的好孩子呢。他们一直将奈奈子保护的很好。只是师兄冒然插手,让一切都走上另外一条不可预知的道路。“奈奈子,倘若有人伤害你的亲人,伤害你的师父呢?”奈奈子一听,立刻说:“我会好好教训他们!!!”柳眉竖起:“狠狠的,叫他们这辈子都记住!”“可若是有人利用你的亲人,来伤害你,来伤害你的师父呢?”奈奈子豁然睁大了眼眸,璀璨琉璃似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惧。“叶王他啊,不是不想理你,而是没有做好准备,该如何保护现在的你。”叶王:废物啊,晴明“可……我可以和师父站在一起呀。”那丝惊惧飞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坚定和勇敢。“我不是菟丝花,我可以学习怎么保护自己,我可以努力去保护大家,我想要和师父一起努力。”“所以……”安培晴明声音轻得像在喟叹:“去到叶王面前,告诉他你的决心吧,奈奈子,不管将来要面对什么,你们,不,我们都将一同面对。”谁能从安培晴明和麻仓叶王的联手里,夺走这位美丽的女君呢?谁都不能。白龙神不能。光源氏不能。五条家不能。禅院家也不能。望向那道匆忙奔跑,爬上胧车的倩影,安培晴明回头望一眼沦为半个废墟非贺茂宅,和那位心思不可测的占卜师遥望相对,一触即分,阴阳师带着微许敬意颔首,拢袖而行。当然,大师兄贺茂保宪同样不能。出借胧车的阴阳师决定步行回家。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出门上班不太行,不如回家饮酒吧,待到明日,约上奈奈子来赏花吧。哦,或许,还得叫上麻仓叶王呢。毕竟,他可不信挚友能拒绝奈奈子的心意。樱花与美人,是为绝配。若有惜花者,同行又何妨?贺茂保宪目送那位看似优雅从容,实则内心不可捉摸,诡异多变的半妖师弟离开。伸手入袖中,摸出一颗粉色珍珠,凝视许久,晦涩难辨,微微叹了口气,低低咳出一口血来。———奈奈子回到家里。爷爷奶奶见到她,吓了一跳:“奈奈?”奈奈子连忙回答:“是我呀,爷爷奶奶,我长大了。”幸好,两位老人家习惯了奈奈子的神奇,淡定接受了。“爷爷,师父呢?”奈奈子急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扒开自家师父紧闭的房门,从门缝里钻进去。“叶王在里面呢,一回来就进去了,不过里面有空调,不热,哈哈哈,奈奈子长大啦。”爷爷声音渐行渐远。和奶奶笑声一起:“奈奈子要办元服吗?”“那是当然哈,我们奈奈子可是天下最好看的美人呢。”……奈奈子弯腰,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师父,我是奈奈子,你在里面吗?”里面静悄悄的。少女咬住嘴唇,鼓起勇气,嗯,勇敢奈奈子不怕师父!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冷气扑面而来。打了个哆嗦,她推门而入,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一眼小几前,正低头雕刻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