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就一定要大哭大闹吗?
并不一定。
她早已不是七年前的沈嘉莱。
白泽愣了一愣。
他没问嘉莱这次回梧州要做什么,也没问她会不会回来,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反倒没意思。
嘉莱笑着说,“现在桃花村也回归正轨,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儿,要不要和我一起?我工资够养你。”
白泽最开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后来眼尾牵起几丝纹路,上面满是岁月沉淀的痕迹,“养我一辈子?”
“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七年前,你有没有后悔和我分手?”
“天快黑了,回去吧。”
白泽冷淡的态度表示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行,我要你回答我的问题。白泽,比起隐瞒,我更讨厌欺骗,但你如果愿意骗一骗我,我也是高兴的。”嘉莱眸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要不我回梧州还得挂念着,万一哪天又过来找你怎么办?”
白泽紧抿的嘴唇松动几分,终于他认命般叹气,“莱莱,你走后的每天我都在后悔。”
但他别无选择。
“真心的?”
白泽闭上眼睛,告诉嘉莱他的答案。
这是一种妥协,但又何尝不是一种任性的妥协?
嘉莱笑了,肉眼可见地开心,她展开双臂对着这天地间,对着这片茶园地,高声呼喊,“人生无憾了。”
耳边回音重现,白泽问,“人生无憾?你就这么点追求?”
“可能终于等到你对我服软一次?”
白泽只笑不言,身体站直,居高临下地俯视,“这次可以走了?”
“当然。”借着白泽的力,嘉莱站起来,走之前不忘拍走他衣服上的尘土,递给他,阴阳怪气地说,“快点穿上,不止小孩容易感冒,大人也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田垄,白泽听到身后的人说,“提前报备,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齐云清走了,你又要去见谁?”他紧了紧手上的力,略带不满地问。
“保密。”
……
翌日,天空不像往常那般万里无云,一片灰蒙色调,太阳已经消匿,好似打算一上午都不出来,这种压抑的氛围让嘉莱略感烦躁,右眼皮隐隐上跳。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
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嘉莱一直安慰自己,万一露霜真的在里面,万一她不认得自己……尽管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但也比一直蒙在鼓里强,有些事压得她要透不过气。
白色宝马停在精神病院门口,车里的人却迟迟没动静。
嘉莱稳住剧烈的心跳,给晓飞打了个电话。
杜晓飞接通后喂了声。
嘉莱直截了当地问:“白泽有没有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