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莱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凝着他,眼眸也化作一团柔和的粉光。
白泽却被她的目光震慑住了。
十年过去了,在他认知里,这条项链应该早已沦为一团连渣都找不到的垃圾。
但他没想到,它居然还会在,竟还被保存的如此完好。
十年前的礼物被她完整保存至今,白泽身形僵在原地,意识混沌,他嘴唇颤抖着,想说的话太多,但又不想给她增添压力。
因为在乎,所以变得敏感脆弱,经受不住一点撩拨。
白泽只是笑着接过来,“我先替你保存好,等你出来还给你。”
“手术时间快到了,家属麻烦退后。”护士催促着。
嘉莱将手指撤回的一瞬,白泽一把扯过包在他温厚的掌心,他的眼尾不知何时被泪水浸润,就连声音也带着湿潮,白泽隐忍克制地说,“莱莱,等你平安出来,我们就结婚。”
结婚,代表一辈子。
他在告诉嘉莱,此生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本来这话他打算术后在告诉她的,可白泽实在是太害怕,他害怕没机会让嘉莱知道他的真心,他害怕嘉莱不知道,他爱她,爱到膏肓入股,无药可救。
有些痛,一辈子经历过一次就足够,如果重蹈覆辙,他怕是会彻底疯掉。
白泽声音不大,却让全场人听得清楚。
晓珊眼眶微微泛红,躲在杜晓飞怀里擦泪。
这是白泽对她说的为数不多的情话,一直沉默的嘉莱终于有所反应,她眼眸流光四溢,是感动更是期待,如果要她现在做出回答,她的答案恐怕会和他一样。
与他在一起,仿佛是件天经地义的事,除他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她提起爱人的热情。
“等我。”嘉莱扯了扯唇瓣,留下简短二字,意思是:yes,ido
重逢
躺在手术室冰冷的床上,白亮的手术灯照在脸上的那一刻,嘉莱丧失掉所有记忆。
针管扎进皮肤,血液内泛起微微的麻意,逐渐遍布至全身,清醒弥留之际,她隐约听到刀具器械摩擦的声音,一分钟后,身体某处有了丝痛感,但并不强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后来的后来,她陷入一个冗长的梦境,什么都不记得了。
手术室外,白泽一直在门口踱步,时不时趴在门上向内张望,什么也看不到,他低声叹气,随后回到走廊的长椅坐着,但呆不住两分钟就又站起来,焦灼不安。
晓珊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阿泽哥,你放轻松,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大的。”
她说的这些白泽心里都知道。但正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这颗心才一直放不下,只有见到嘉莱从手术室安全出来,这颗惴惴不安的心脏才能安稳落地。
白泽松了松眉心,“你们在这等,我出去透透气。”
杜晓飞:“去吧,这里有我俩,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