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这麽变态的话。”
“哪里变态了?娘子把我关起来,天天亲我抱我,不许我跟别人说话。”
“为啥不许你和别人说话。”
“因为娘子爱我。”
张莺笑着在他下颌亲了下,低声道:“傻,我爱你,你和别人说话,我也爱你。”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以後我学着会用娘子喜欢的方式爱娘子。”
“嗯……”她声音拖得长长的,又开始犯困了,“小琼,我想睡一会儿。”
邓琼手臂松了松,将她打横搂抱着:“睡吧。”
她睡得很快,让人分辨不出是睡了还是昏迷了。
邓琼也困得厉害,他这些天几乎没有完整地睡过一觉,可他不敢打瞌睡,张莺上回就是和他说了很多话後昏睡过去,紧接着就发热起疹子,他得时时刻刻盯着。
黄昏时分,人没有高热,邓琼稍松一口气,靠在车厢上眯了会儿,很快,马车抵达驿馆,他抱着人进了厢房,顺带叫了些吃的,正要动筷子时,人忽然醒了。
“小琼,好香。”
“娘子。”他立即放下筷子,笑着走去,“我看娘子睡着了没将娘子喊醒,饿了吧?我把饭菜端过来。”
张莺挣扎着要自己坐起来,可手脚发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娘子别动,我来扶娘子。”邓琼将饭菜放在高凳上,扶着她坐起靠在床头,给她披上衣裳,用汤拌了拌饭,舀在勺里吹了吹,送到她嘴边,“娘子睡了好久,又是一直低热,肯定会没力气,吃点儿东西,慢慢就好起来了。”
她目光微微转动,看见晾在窗边的衣裳:“你洗衣裳了?”
“嗯,娘子的里衣每天都要换洗的。”邓琼笑了笑,“娘子又说我变态,不给娘子穿衣裳,是热水还没送来,等热水送来了,我给娘子擦洗完抹好药,再给娘子换上干净的里衣。”
她也弯弯唇,目光又落在被子上,手掌轻轻在被褥上抚摸:“这是我们家的被子。”
“是,外面的被子不干净,家里的总好一些。”邓琼吹了吹勺子里的饭,“娘子,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她看着他,慢慢吃完他喂到嘴边的饭。
邓琼笑着给她擦擦嘴角:“还吃不吃?我再给娘子盛一些,好不好?”
她摇摇头:“我吃好了。”
“那我扶娘子躺下吧。”
她躺好,脑袋枕在他腿上:“你快吃吧,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嗯。”邓琼是饿了一天了,又忙了半晌,已经前胸贴後背了,那会儿就要往嘴里倒的,这会儿张莺醒了,他倒是斯文起来,不紧不慢地吃着。
张莺轻轻靠在他的腿上,抚摸着他的寝裤,轻声道:“天还没暖和,你穿这个不冷吗?”
“不冷,只给娘子换衣裳没用,我也得换。”他说着,刚好夹到一块儿肉,便送到她嘴边,“娘子,吃不吃?”
张莺推推他的手:“我吃好了。”
他点点头:“娘子有没有什麽想吃的零嘴?我让人去附近的村里看看能不能买到,明天我们带在路上吃。”
张莺又摇头:“不用,我吃不了多少东西。”
“我看娘子精神越来越好了,说不定明天就全好了,不买点吃的,路上要是饿了,可没地方吃饭。”
“嗯,不用买什麽。”
门外有人送水,邓琼应了声,放下碗筷,将帐子拉好,小声道:“我去拎水。”
春天到了,很快要到夏日,不缺热水用,拎来满满一大桶热水,还冒着热气。
邓琼撸起袖子舀水:“我先给你洗,洗完再吃。”
“你先吃,这水看着还烫。”
“兑了冷水就不烫了。”他坚持将饭菜搬走,用胰子先仔仔细细洗了遍手,拿着帕子给她擦洗,“冷不冷?”
张莺脸颊微微发烫:“不冷。”
邓琼笑着在她脸上的红晕上啄吻:“娘子害羞什麽?我们都睡过多少回了?”
她瞅他一眼:“你是读书人,不许说这麽糙的话。”
“那要咋说?”邓琼笑着给她穿好上衣,又弯身去给她洗脚。
她没说话,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连成片的疙瘩,轻声问:“相公,我现在是不是像只癞蛤蟆?”
“世上哪儿有这麽漂亮的癞蛤蟆?娘子不要胡说。”
“你才是胡说。”
“我是不是从没说过娘子漂亮,娘子很漂亮,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