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呢?我咋会跟别人闲聊呢?”邓琼紧紧抱住她,“娘子,你不要多想。”
她抹抹眼泪,低声问:“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照顾我这麽久,肯定早就累了。”
“没有啊,娘子从前都没嫌弃我,我怎麽会嫌弃你呢?”
“不一样。”她转过身,靠在他的胸膛上,“你的病只是营养不良,能治好,我的病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怎麽会治不好呢?”邓琼轻抚着她的後背,轻声道,“娘子昨天不是着凉了吗?郎中来顺便给娘子看过。”
“大夫咋说?”
“说娘子的病可能是和京城的事务有关,只要咱们不再去京城就没事儿了。”
她直起身,看着他:“真的?”
邓琼弯了弯唇,笑着给她穿上衣裳:“真的。郎中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原本是开了两副药,让今天再喝一副的,但我早上摸过娘子额头,已经不热了,娘子先起来去吃饭,我再去请郎中来一趟,看看那药还用不用再吃。”
她点点头,自己套好外衣:“那你的考试咋办?还有以後,要是考上了,要是做得好,要是升官了,总不能就和我留在这个小地方。”
邓琼笑着在她脸上亲一下:“娘子就对我这样有信心?结果都还没出来呢,咋就要升官了?”
她抿抿唇:“我说如果嘛。”
“还没发生的事就别担心了,到时候再说。”
“行吧。我自己穿鞋。”她弯身穿好鞋袜,扶着床慢慢起身。
邓琼在一旁护着:“对,就慢慢起来。娘子先去吃饭,我去请郎中。”
刚出门,正好碰上张钊回来,张钊问:“醒了?”
“醒了。爹,你和娘子去吃早饭,我去请郎中再来给娘子看看,问问药还要不要吃。”
“行,你去。”邓琼点头,大步出了门。
太阳出来了,郎中在家中晒药,邓琼敲了门进去:“蔡郎中。”
“哎,咋了?”
“我娘子烧退了,我想再请您过去给她看看。”
“好好,我拿个药箱就来。”
邓琼在门外稍等片刻,跟着人一起出门:“蔡郎中,一会儿我娘子要是问起,劳烦您就跟她说,她的病已经好了,往後只要保养得当,不会再复发。”
郎中认同点头:“这样也好,心里负担小些对她还好些。”
“那就先谢过郎中了。”
“不谢不谢,走吧,要是退热了,那药先不喝了也行,我再去给她看看。”
张莺正在厨房里吃饭,张钊早上买了菜,这会儿也在厨房里收拾。
“爹,桩子是不是给你写信了?”
“对。”
“他跟爹说啥了?”
“说了你们在京城的事儿,让我快去京城接你。说实话,我一开始还挺生气的,可看到邓琼那麽照顾你,也就不想说啥了。不管咋样,又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你们自己解决去吧,我不插手了。”
张莺抿了抿唇:“噢。”
张钊笑笑:“邓琼他还不错的,这一路都是他在照顾你,还把照顾得这麽好。”
“爹,我知道,我只是在想我的病会不会像娘的那样,治不好了。”
“不会,你的病没你娘的严重,你看,你现在不就已经好了?就是有点儿着凉,这几日得注意一些。这个时节的天就是这样的,时冷时热,一不留心就会着凉。”
邓琼领着郎中进门:“爹,娘子,郎中来了。”
“快坐快坐。”张钊麻利收拾好饭桌,倒了水,端些果子去。
郎中坐下,搭上张莺的脉。
张莺看着他,小心翼翼问:“郎中,我的病会不会再复发?”
“平时还得注意着点儿,别累着冻着,肯定就没啥大事儿。”
“噢噢。”张莺点点头。
张钊眼眸微动,朝邓琼看去,和人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有底了,也问:“她今天额头不烫了,那个退热的药还要再喝吗?”
“既然退热了,那就不用再喝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得注意点儿。”
“那就好,那药我就留着了,就当做个预防。我送你出门。”张钊起身送着大夫出门。
张莺往外看一眼,擡眸看向邓琼,小声问:“真没事儿了?”
“郎中都说没事了,那肯定是没事了,他先前为娘治了那麽多年的病,肯定有经验,娘子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