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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一定不凑了(第2页)

“几位好汉…是不是认错人了?陆某只是个小商人,身上…身上没带多少现钱……”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身体微微後缩。

“少废话!”持枪的蒙面人恶狠狠地打断他,手指扣上扳机,“敬酒不吃吃罚酒!动手!”旁边两个持刀的打手立刻凶神恶煞地扑了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

两声清脆震耳的枪响,撕裂了雨夜的寂静,盖过了哗哗的雨声!

子弹并非射向陆沉舟,而是精准地击打在持枪蒙面人脚前的青石板上,溅起刺目的火星和碎石!紧接着,又是“砰砰”两声,扑向黄包车的两个打手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惨嚎,一个捂着持刀的手腕,一个抱着大腿,滚倒在泥水里。

变故陡生!

巷口方向,两道雪亮的汽车大灯光柱如同利剑,猛然刺破厚重的雨幕,将狭窄的巷子照得亮如白昼。雨水在光柱中如同无数银线飞舞。引擎低沉的咆哮声由远及近。

光晕的中心,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推开车门,踏着积水大步走来。深灰色军装大衣被雨水打湿,肩章和领章在强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他一手撑着黑色雨伞,另一只手稳稳地握着一把还在冒着淡淡硝烟的毛瑟C96手枪,枪口斜指地面。军靴踏在湿滑的青石板上,发出沉稳而压迫感十足的声响。

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帽檐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强光背照下显得格外锐利深沉,直直地看向黄包车里惊魂未定的陆沉舟,又冷冷扫过地上哀嚎的打手和那个僵在原地的持枪者。

江望舒!

蒙面人首领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和精准的射击震慑住了,眼神惊骇地看着那个如同战神般踏雨而来的军官,又看看地上翻滚的同夥,握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猛地意识到什麽,眼中凶光一闪,似乎想孤注一掷地擡枪指向陆沉舟!

“砰!”

第三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擦着蒙面人首领持枪的手腕飞过,带起一溜血花!他手中的驳壳枪“哐当”一声掉在湿漉漉的石板上。

“想死?”江望舒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刃,穿透雨幕清晰地钉在每个人耳膜上。他的枪口稳稳擡起,黑洞洞地指向那首领的眉心,眼神里的杀意如有实质。“滚。”冰冷的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权威。

那首领捂着手腕,剧痛和恐惧彻底击垮了他,再不敢有丝毫犹豫,怨毒地瞪了一眼黄包车方向(不知是看陆沉舟还是江望舒),连地上的枪都顾不上捡,连滚爬爬地扶起受伤的同夥,狼狈不堪地消失在雨巷另一头的黑暗中。

引擎声熄灭,强光消失,巷子里瞬间又只剩下昏黄的路灯和哗哗的雨声。黄包车夫早已吓得瘫软在一旁。雨水顺着伞沿流下,在江望舒和陆沉舟之间形成一道模糊的水帘。

江望舒收了枪,大步走到黄包车前。他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陆沉舟完全笼罩。雨水顺着他军大衣的衣角不断滴落。他微微俯身,锐利的目光穿透雨幕和金丝眼镜的镜片,审视着车厢里脸色苍白丶西装略显凌乱的陆沉舟。

“陆老板,”他的声音依旧没什麽温度,但似乎少了些初遇时的审视,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深更半夜,这种地方,‘生意’风险可不小。”他的目光扫过陆沉舟下意识护住胸口的手,又落回他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陆沉舟的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肾上腺素的馀威让他指尖微微发麻。他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丶被雨水打湿的冷峻面孔,那深邃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并非全然是公事公办的关切?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脸上重新挂起商人那种劫後馀生的丶带着感激和後怕的苦笑,声音因刚才的紧张而有些微哑:“江…江长官…真是…真是救命之恩!这…这夥歹人…唉,这世道…让您见笑了。”他松开按着内袋的手,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姿态带着一种文人特有的狼狈与感激,“若非长官恰巧路过,陆某今夜恐怕……”

“恰巧?”江望舒直起身,撑着伞,目光投向打手消失的黑暗巷口,又转回陆沉舟脸上,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丶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是在嘲讽陆沉舟的借口,又像是在自嘲,“陆老板的‘恰巧’,似乎比我的更惊险一些。”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上车。这地方不宜久留。”

他没有追问那夥人的来历,也没有追问陆沉舟为何出现在此。这种沉默,反而比任何审问都更让陆沉舟心头一凛。他顺从地点点头,对惊魂未定的车夫交代了几句赔偿,便跟着江望舒走向那辆停在巷口的黑色福特轿车。

车内空间不大,弥漫着皮革丶烟草和一种属于军人的丶冷冽的机油气息。雨水噼啪敲打着车顶,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两人并肩坐在後座,湿气混合着刚才的硝烟味,气氛微妙而凝滞。陆沉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军装上散发的寒意和那股强烈的存在感。

车子啓动,在雨夜的上海滩平稳行驶。

“去哪?”江望舒目视前方,打破了沉默。

“霞飞路,平安里。”陆沉舟报出一个相对安全的中档公寓地址。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规律地左右摇摆,发出单调的声响。

“那夥人,不像寻常劫匪。”江望舒忽然开口,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并未看陆沉舟,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目标明确,下手狠辣。陆老板最近,得罪了什麽人?”他的问题看似随意,却直指核心。

陆沉舟心念电转。江望舒的敏锐远超他的预期。他苦笑了一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後的眼神带着商人特有的无奈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愤懑:“江长官明鉴。商场如战场,生意场上,难免有些…眼红之辈。前些日子与人竞标一批紧俏的西药,大概是挡了谁的路。只是没想到…”他摇摇头,叹息一声,将一切归咎于商业竞争,这是最合理也最不易深究的借口。

“西药?”江望舒侧过头,目光锐利地扫过陆沉舟的脸,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僞。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陆沉舟坦然迎视,眼神里只有劫後馀生的疲惫和对“同行”不择手段的痛心。

几秒钟的凝视,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江望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被雨水模糊的街道,淡淡地“嗯”了一声,不再追问。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但这沉默之中,某种坚冰似乎被刚才那场生死边缘的意外,悄然融化了一丝缝隙。

车子在平安里公寓楼前停下。雨势未歇。

“多谢江长官救命之恩,改日陆某必当登门重谢。”陆沉舟诚恳地道谢,准备推门下车。

“陆沉舟。”江望舒忽然叫住他。

陆沉舟动作一顿,回头。

江望舒并未看他,视线落在窗外迷蒙的雨幕上,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显得有些冷硬,又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同于往日命令式的丶近乎告诫的语气:“上海滩的浑水,比你想的深。下次…走大路。”

说完,他不再言语。

陆沉舟推开车门,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肩头。他站在车外,看着黑色轿车缓缓驶入雨幕,尾灯的红光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拖出长长的丶模糊的光带,最终消失在街角。

雨点密集地打在脸上,冰冷刺骨。陆沉舟站在公寓楼的门廊下,望着轿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江望舒最後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是警告?还是……某种隐晦的关心?他按住西装内袋,那张薄薄的本票紧贴着他的心脏,仿佛还带着方才生死一线的馀温。他转身走进公寓楼的门厅,镜片上瞬间蒙上一层白雾,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他眼中翻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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