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员工回了公司,制造在公司受的伤,走的工伤。”
陆晨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惊讶问:“不是吧。那树呢?”
“没多久,也死了。”
陆晨咋舌:“啧啧啧。”
“还有更夸张的。”
“说来听听,这对奇葩老板夫妇还有什麽事?”
盛秦朗娓娓道来:“有新的办公用品像电脑桌子之类的,先给八楼业务部用,用了十年业务部换新,因为业务部见客户要气派。”
陆晨难得点点头给与了肯定,道:“十年换新,可以的呀。”
“从八楼换下来的电脑丶桌子通通搬到七楼采购部丶财务部再用十年。”
“哈哈哈哈……”陆晨彻底被逗乐了,笑道,“也算完成使命了。”
“不。”盛秦朗真是觉得自己讲起这些事情莫名地好笑,他接着道,“从七楼换下来的电脑桌子打发到车间再用十年。”
陆晨觉得匪夷所思,道:“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陆晨怀疑道:“你们怎麽知道这些细节?”
“那顿饭我也在场,我爸那朋友当笑话讲起他那朋友的事,因为最後破産,工作人员上门做财産清算的时候,发现车间员工的电脑根本转不动啊!妥妥不动産啊!”
“哈哈哈哈哈……”两个人好没风度地笑到停不下来。
“反正到最後,他们夫妇每天签字的扣员工钱的单子比每天要签的订单还要多。”
“真抠门!该!”
“所以,你看,四吉利麽?八吉利麽?企业发展关键靠技术和品德,缺一不可。孔老夫子说了,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陆晨笑开了颜,赞许道:“我男人讲得有道理,有水平,有文化。”
“你知道我为什麽会特别强调孔老夫子麽?”
陆晨睁大了眼睛,闪闪烁烁的,盛秦朗没忍住,亲了脸颊一口,道:“因为那个老板娘初中毕业,文化不高,字迹潦草,扣钱特别有招,但是还要显得自己特别有文化有道德,特批采购走公司账户大方买了二十本书,给那些本科生业务员每周上一堂课,她自己是老师。”
陆晨迷茫了,千般万般不可思议,她问道:“你不要告诉我她讲课的书本是《论语》。”
盛秦朗面不改色,道:“正是《论语》。”
“哈哈哈哈……”陆晨这下彻底坐不住了,边笑边说,“她还讲《论语》,哈哈哈哈……那她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麽,她还把新鲜的水果供奉给财神爷,过期的送给业务员,哈哈哈……”陆晨直接整个人光速般滑到了椅子底下,盛秦朗眼疾手快,但是没捞着,陆晨已经笑到在地板上打滚了,腿直哆嗦,她的笑声长时间停不下来,最後,肚子也笑疼了,眼泪也笑出来了。她哀嚎道:“我不行了,不行了……”
等陆晨颤抖的身形渐渐趋于稳定,笑声也止住了,盛秦朗将她上半身扶稳,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穿过腿,将她抱回了椅子上,淡定地看着她,问:“冷静下来了?”
“嗯!”陆晨点点头,不敢再笑了,怕好不容易收回来又控制不住。
盛秦朗拿起桌上的杯子,喂陆晨喝了一口,又一口,终于缓过来了。陆晨道:“幸好,我大学毕业,入职的是居安家居,不是论语讲堂。”说完咧着嘴又要笑,赶紧张张嘴巴定定形,可不能再失控。盛秦朗一手托着陆晨的肩膀,看着她红润的嘴唇,湿漉漉的茶水把嘴唇衬得兼具水蜜桃的粉和杨梅的红,一种中和的美,柔和又招人,盛秦朗看着陆晨,道:“嗯,你说得对!幸好你大学毕业来的是居安家居。”说完,他就堵住了陆晨的嘴巴,茶叶的香味从嘴巴弥漫开来,让人什麽事情都想不起来。
陆晨湿漉漉地承受这个吻,很安心,她知道盛秦朗是观察到她最近过于不安与紧张,他才会一反常态讲起这些事来缓解气氛。亲吻之後,她将头靠在盛秦朗的肩膀上,觉得安定,也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