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学,纪云瑟将那日拾的香囊还给孙雪沅,孙雪沅一下瞪大了眼睛,道:
“云瑟,这是在哪里捡的?”
“我,我已经寻它两日了!”
纪云瑟颇具意味地看着她,实话实说道:
“就是前日,我在琳琅阁附近看见你走得飞快,连东西掉了都不知。”
“啊?”
孙雪沅心里咯噔一下,紧紧拉住她的手问道:
“那日你,你看见我……”
纪云瑟见她的脸一下羞红,又立刻变白,似吓得不轻的模样,知她就算和永安帝有什麽,在没有正式册封之前,也不敢与人随意道出。便不再逗她,笑道:
“我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瞧着十分像你,等我拾起这香囊,你人就不见了。”
“我还想问问你呢,到底是去哪儿,为何走得那样急?”
孙雪沅本就不擅撒谎,但她也不好将自己和皇帝的事与人说起,只得结结巴巴道:
“我,我就是,就是去那里走一走……”
“对,走一走,然後,就,赶着回宫。故而,没有注意到你。”
她不敢再瞧纪云瑟的眼睛,微颤着手打开书册,整个上午,夫子授课她亦是心不在焉。
散学後,纪云瑟拉住了她,问道:
“雪沅,今日午膳过後,你有空麽?”
见孙雪沅点了点头,有些诧异地看向她,纪云瑟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道出:
“我想跟你学着打几根络子。”
她知孙雪沅擅长女红,只得找这个理由跟孙雪沅去景福宫瞧一瞧,顺便在私下里,再套一套她的话,确定她和永安帝的事,最好能知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纪云瑟以自己入宫这些时日的观察了解,和从周嬷嬷口中永安帝的喜好过往可以得知,这位帝王不会轻易动心。
从前,除了先皇後这个结发妻子,就是夏贤妃得宠的时日长一些,後来因各种缘由入宫的嫔妃没有一个能留住他,这麽多年都未添新人,可见,他不是一个滥情随意之人。
除非碰上了真正中意的女子。而若是真喜欢,想来这位天子会全心全意,心无旁骛。
她和孙雪沅,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完完全全是两类人,她自知自己生得艳丽惹眼,妩媚招摇,而孙雪沅是清丽秀婉,我见犹怜的淡颜美人。
倘如永安帝喜欢的是孙雪沅这样腼腆温柔,单纯没有心机的姑娘,就必然会厌恶她这类行事颇有城府和算计之人。
如此的话,她的努力方向就有了。
孙雪沅不思其他,笑道:
“别的我不会,但这个我还是有些经验。”
“那我准备好线等你过来。”
孙雪沅果然一回宫就忙忙地将所有的丝线都命人寻了出来,随意扒了几口饭,便开始准备。
纪云瑟如约而至,孙雪沅闻讯快步出宫门相迎。
纪云瑟环顾了一圈这座安静古朴的宫殿,道:
“我第一次来景福宫,论理,该去给太妃请安吧?”
孙雪沅笑道:
“云瑟,不必如此客气,姑祖母素来不喜见人,况且,她此刻正在歇晌。”
她挽着纪云瑟的手臂,径直进入偏殿她的厢房内。
室内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帐帘上挂着各式小香囊荷包,梳妆台上没见什麽首饰,而是放着几个布艺缝制的小玩偶。
孙雪沅端出一托盘各种颜色的丝线,问道:
“你想打个什麽络子?用在哪里的?”
纪云瑟根本没想这些,但她一眼看到了其中月白的线,便说道:
“打一个挂在玉佩上的吧!”
“这个白色的就好。”
孙雪沅替她拿了过来,又问道:
“你想要什麽花式的?”
纪云瑟平日里未注意这些,对此一窍不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