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馀光瞥见身旁男子似放松了一些坐姿,向後靠了靠,微微吁了一口气。
太後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欣慰笑道:
“好!”
“不管是哪家的,哀家定然为你做主!”
纪云瑟垂眸道:
“多谢娘娘!”
太後随即唤了寿康宫的首领内监过来,吩咐他过两日派人好好送纪云瑟回府,又命人挑选许多上好的钗环衣裳做为赏赐,一同送回去。
纪云瑟连声道了谢,便道:
“臣女不打扰娘娘歇息了,先行告退。”
说罢,颇具意味地看了一眼晏时锦後,行礼出门。
太後目送她步出殿外後,方看向晏时锦,道:
“刚才,你说什麽来着?”
晏时锦道:
“孙儿是说,刚想起衙门里有些事,需回去处理。”
他自是读懂了纪云瑟离开时看向他的那一眼带着央告的眼神,终是决定尊重她的意思,暂时不在太後面前说破。
周氏倒在一旁笑道:
“老奴还以为,世子爷是想告诉娘娘,您心里有人了呢!”
太後摆摆手,无奈笑道:
“他的亲事,我可做不了主!”
“不必跟我说,让他自己回府告诉文缨去!”
又向晏时锦道:
“千万别像你皇帝舅舅一样,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就行!”
晏时锦依言行礼退出宫外,不多时就追上了提着裙摆快步往回走的纪云瑟。
男子扫了一眼四周并无什麽人,一把将她拉入了不远处的一座空置的抱厦内。
门被关紧,光线骤暗,又是这一招!
这到底是在皇宫里,他一言不合就与她孤男寡女同处这阴暗无光的屋子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纪云瑟撇了撇嘴,有些不耐地对上男子看不出神色的黑眸,道:
“你又做什麽?”
晏时锦松开了她的手臂,俯身向她靠近,道:
“你说呢?”
他对她今日在太後面前的表现,实在算不上满意。
纪云瑟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压低了声量,道:
“我不是都跟太後说清楚了麽?过两日就出宫回府。”
晏时锦:
“说这些就够了?”
“要不然呢?不知你到底在急什麽!”
纪云瑟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这厮要名分也要得太急切了吧?不就是亲个嘴麽?虽然是她主动招惹的这厮没错,但她又没有对他做什麽别的过分之事!
男子擡手轻轻拂过她的鬓角:
“你是不急,还是不想?”
纪云瑟顿了顿,不敢让他瞧出自己的心思,低下头顺了顺他挂在腰间玉佩的穗子,柔柔道:
“哎呀,你再给我一些时日嘛!”
“这种事,我总得回去跟父亲家人禀明一声呀!”
又是这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娇软腔调,晏时锦喉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放过了她:
“正好,我也与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