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婚事能得家中长辈的同意自然是最好,但就算祖母有什麽微词,也无法阻挠。
这厮怎麽冥顽不灵呢?纪云瑟面对他坦然无畏的目光,只得佯装发怒,拍案而起,加大了声量道:
“你没听懂麽?”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家长辈根本瞧不上我,你我之事,便应该就此作罢!”
说罢,转身就要走,晏时锦一把拉住她,强行把她转过来,握着她的肩膀,道:
“祖母不了解你,对你有些误会,但不打紧,我自会与她说明。”
纪云瑟擡眸看向他,冷哼一声,道:
“那你又有多了解我?”
“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人?”
晏时锦道:
“我自然了解。”
纪云瑟一脸的不信,轻哧一声,道:
“其实,你跟其他人一样,不过是一时被我的容貌所迷,说不定哪日就後悔了!”
晏时锦却抓住了另一个重点,蹙眉道:
“其他人?还有谁?”
既然吵了就要有吵架的样子,纪云瑟甩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叉着腰不甘示弱:
“与你何干!”
晏时锦看着她突然炸毛的模样,霎时觉出几分危险的意味,俯身向她靠近,眸光幽深,似要把她看穿:
“你是不是又想反悔?”
纪云瑟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到他竟然一下看出了自己的用意,话到嘴边的吵架说辞突然说不出来,生生噎了回去,她张嘴了半日,才道:
“什…麽反悔?”
“明明是你家……”
纪云瑟只觉身体一轻,下一瞬,就被这厮叉腰抱起,放坐在案桌上,二人离得更近了,她能从男子清澈的黑眸中看到自己骤然涨红的脸颊,愣愣地听他说道:
“不反悔就好,我会说服家人,你只需安心在家,等着我上门提亲。”
少女杏眸圆睁,惊诧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晏时锦拨开她落在脸颊上的碎发,道:
“还有,你说我不了解你,可就太冤枉我了。”
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俯身慢慢向她靠近,极是认真地说道:
“你我初见,你翻入我所在的房中,和第二日在寿康宫故意摔入我的怀里,都是为了躲开裕王。”
“在灵岩寺,你又一次擅入我的房内,是不想与蔚王有瓜葛。”
“你明知陛下对你无意,故意在端阳宴献舞,是为了引夏贤妃对你出手,好让你有反击的机会。”
“对不对?”
纪云瑟听他说起桩桩件件,目光逐渐呆滞,被他缓缓贴近的脸庞逼得往後仰,直到双手用力撑在身後,才没有倒下。
“还有一些小事,要我继续说麽?”
男子呼出的热气拂面而来,语气却是十分平静。
纪云瑟勉强挤出一抹笑,辩驳不了一个字,整张脸僵住:
“你,你都知道了?”
“那你还……”
晏时锦直视她透着十足心虚的双眸,唇角微勾,轻点她的鼻尖: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狐狸…”
被他揪住了尾巴的“狡猾”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