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
此刻她的心情糟糕透顶,压根顾不上厉书佑在不在旁,除了父皇,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想买账,气冲冲地丢下一句话,拂袖离开。
“走,回宫!”
衆人见公主和几位郡主陆续离开,热闹也瞧完了,皆一面窃窃私语,一面散去。
纪云惜一脸懵,看向神色复杂的魏氏,道:
“母亲,姐姐她到底是跟涟亲王世子还是…晏世子…”
魏氏轻嗤一声:
“这你还看不出来麽?”
有了晏时锦,谁还会要什麽涟亲王世子?
魏氏竟突然生出了与纪云惜如出一辙的想法,早知是攀上晏时锦,而不是年纪大的永安帝,当初她就该力争让自己的女儿代替纪云瑟入宫侍疾!
那麽如今,和晏时锦并肩走在一起的,不就是她的惜儿?
都是侯府的嫡亲女儿,那丫头还能有什麽别的本事?不过就是是看容貌而已,姐姐确实长得标致些,但她们到底是亲姐妹,算是有几分相似,妹妹能差到哪里去?
这可是嫁给晏时锦,日後袭了爵就是正经的国公夫人,还不比当皇妃好多了?
谢绩身为男子,自然觉得晏时锦到了这种年纪,有个相好的姑娘是正常的,毕竟当日在灵岩寺那种地方,他的屋子里都能藏着个女子,如今不过是公开护着相好,有什麽奇怪的?
不过意外的是纪云瑟而已,话说,他们两个什麽时候看对眼的?
他悄咪咪打量了一眼晏时锦,慢走两步,侧过头隔着他看向纪云瑟,终是先开口打破有些凝滞的气氛,道:
“抱歉,纪姑娘,是我招待不周,让你受惊了!”
纪云瑟淡笑一声:
“谢统领客气了。”
又是沉默……
见晏时锦不言语,谢绩再怎麽是个爱说话之人,也不好多说,待领着二人到马棚,由晏时锦亲自挑了一匹个子十分高壮的马匹後,便赶紧托辞离开。
眼见他走远,晏时锦拉住缰绳,看向纪云瑟:
“过来上马!”
纪云瑟瞧了他一眼:
“你真的要教我?”
晏时锦挑了挑眉:
“不然呢?”
见她似笑非笑一副表情不自然的模样,男子眸色不明:
“赵峥能教你,我教不得?”
纪云瑟扯了扯唇角,落在晏时锦眼中就是心虚的模样,他也不管四周有无人注意,一把将她抱上了马背,递了缰绳给她,道:
“小心握紧!”
纪云瑟刚才虽骑了两圈,但并未完全适应,被骤然升高的视野惊得轻呼了一声,但见这厮只是象征性地闪过一丝关切後便是幸灾乐祸的神情,故意道:
“涟亲王世子若是教我,才不会如你这般粗暴!”
“你确定?”
男子见她已握住缰绳,随手拍了一下马尾,马便骤然奔跑起来,纪云瑟惊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谁料下一瞬就觉得身下的马背一沉,这厮已经稳稳坐在她身後,环过她的手臂控制住马,还装模作样地扔下了一句疾呼:
“小心!我来救你!”
纪云瑟:
“……”
两边的树木急速向後撤,纪云瑟慌忙闭上了眼,身後的始作俑者附在她的耳畔轻语:
“刚才那句话说错了,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纪云瑟窝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一边翻白眼一边认怂:
“你比他温柔,教得比他好。”
“吁……”
马儿停在郊外一处小树林里,晏时锦一跃下马,又将她抱了下来,纪云瑟扶着一棵树干深深地平复了几口气,见他一副得意的模样,忍不住道:
“今日,你是故意的吧?”
晏时锦平静地理了理缰绳,任由马低头吃草,道:
“不然,还让赵沐昭随意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