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我的院子里,他们一概不许进来。”
“至于破竹流水几个,就守在外院罢!”
效猗循着自家姑娘的目光看过去,方明白她说的是包括小厮和侍卫们在内的所有男子,正想问两句,却忽的瞥见晏时锦幽黯的神色,忙噤了声,自去上前吩咐。
待看几个侍卫虽半信半疑,但细思了一瞬,终究在这位姑娘的贴身管事婢女的劝说下,暂时放弃了抵抗。
紫电和青霜放了几人,亲自送一行人出了小院後,方回来向自家主子复命。
纪云瑟一副你满意了吧的眼神擡眸看了一眼男子後,一甩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径直进入屋内。
崇陶和效猗让人先把雪影和金虎送回後院,见晏时锦也跟着步入姑娘的房中,两人面面相觑,进退不是。
斗争了半晌,二人终于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进来,自家姑娘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发,那位新“姑爷”靠在窗边的圈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不得不承认,她骗他死遁逃走的这两年,比起恼怒,晏时锦更多的是午夜梦回的思念。
似乎只要他闲下来,她坐在自己书房内绾发的模样,她为他做吃食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吃光的场景,无时不刻不充斥着他的脑海。
如今失而复得,他不会让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
效猗缓了缓神,行至纪云瑟身旁,道:
“姑娘,奴婢让她们去熬醒酒汤了,您喝完後再沐浴吧?”
“不必了,直接沐浴吧。”
纪云瑟神色明显不高兴,她被折腾到此刻,早就醒酒了,哪里需要浪费什麽醒酒汤?
效猗看她的确不似从前一般,喝了酒之後就小脸胀红,醉眼迷离,如今看着是比常日里还清醒些,便也不勉强,答应着去给她备热水。
崇陶明显能感觉到屋子里难以言说的异样,察言观色了一番後咬了咬牙,决定打死也要留下来守着自家姑娘。
纪云瑟扔了木梳,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语气一点儿都不客气:
“这麽晚了,你到底想怎样?”
晏时锦自然地将一条腿交叠了上去,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你我是夫妻,你说呢?”
纪云瑟:
“……”
“可是,你我…我们…”
“那什麽…”
素来自问伶牙俐齿的她,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片刻後,在男子淡然的眸光中,才勉强说道:
“我们又没有正式成婚,怎…怎麽能这样…”
“怎麽能…同塌而眠?”
晏时锦挑了挑眉:
“哦?原来你想过与我同塌而眠?”
“……”
纪云瑟愤而起身:
“不是你说的麽?!”
晏时锦淡然饮了一口早已经放凉的茶,道:
“我说守着你,是你睡那儿,我睡这儿的意思。”
他指了指一旁的罗汉床,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心虚,又默了片刻,道:
“但是,若你想我再离你近一些,也无妨。”
男子淡然瞥过少女气得鼓起的小脸,看向一旁的崇陶,自然而然地吩咐道:
“给我铺床,再帮我备水沐浴。”
“要凉水。”
“是,姑爷。”
崇陶被他慑人的气场唬得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立刻答应着就要走,待瞅见自己姑娘吃惊的神色,方反应过来,站在那儿不敢动。
纪云瑟皱了皱眉,一脸恨铁不成钢,但她也没什麽资格说别人,只得掩下内心的烦躁:
“拿新的被褥给他,不许给我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