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整日,直到入夜,方闲下来。
崇陶和效猗命人将浴桶擡入房内,纪云瑟沐浴完毕,便准备歇息,她如往常一般,倚靠在床头看一会儿话本子。
看到书里脸红心热的一段文字和一旁的插画时,竟然渐渐觉着身上某处有了异样的酥麻反应。
从前,她也看这类言辞大胆丶画风奔放的话本,但说实话,对其中描绘的男女亲近并无甚感觉,仅有的想象,也就是停留在亲吻上,直到那次在马车,晏时锦对她……
那种欲仙欲醉的切身体验,让她对男女之间的亲密有了实感,在忍不住想去探究的欲望驱使下,竟隐隐生出了许多期待……
“姑娘!”
“已至近亥时了,您怎的还没睡?”
一声轻呼,让少女身上骤然起来的鸡皮疙瘩瞬间散了回去,崇陶见她的屋子里一直亮着烛火,已经推开了门,看她涨红的小脸,诧异道:
“姑娘,您怎麽了,身子不舒服麽?”
“是不是太热了?”
“可要奴婢再给您加一个冰鉴?”
“我…没事。”
纪云瑟将她伸过来摸自己额头的手挡开,立时合上让她看得一时忘了时辰的书册,轻咳了两声恢复理智,道:
“我…我这就睡了。”
她垂眸将书册塞入自己的枕头下,径直躺下,崇陶给她盖好了被衾,吹熄了两盏烛火後离开。
夜色浓稠,屋内只有一盏微亮的灯影摇曳,纪云瑟阖上眼,脑海中隐约浮现插画中的场景,迷迷糊糊中,有一张俊朗无俦的面孔,和他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出现在眼前。
男子拥她入怀,阔实的胸膛紧贴着她,覆唇吻了过来,勾着她的唇舌厮混缠绕,她被亲得七荤八素,却莫名的畅快。
甚至渐渐地分不清是谁在主动。
她忽的回到了漪澜苑的拔步床,红艳的帐帘透过微暖的光,映着男子清晰光洁的下颌线条,周遭是暧昧旖旎的气息,帐内一片温热潮湿,她抱紧了男子,主动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江州城北郊外的隐秘宅院内,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躺在李福的身旁,沈绎正在为二人细细诊脉,晏时锦在一旁看着他复杂的神色,问道:
“怎麽样?”
“还有救麽?”
“大人的毒好解。”
沈绎仔细看了李福之後,笃定道,但看向她身侧的小女孩,却皱紧了眉头。
晏时锦心下一沉,问道:
“孩子呢?”
沈绎并未回答,换了她的另一只手,再次压实了寸关尺,阖目许久,又仔细看了她的舌苔和眼瞳,道:
“应该也有救。”
“我试一试。”
身旁的李福攥紧满是伤痕的手,吃力地擡起晃动着,发出“咿呀”的声音。
晏时锦道:
“我既然把你女儿救出,就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她!”
“还有,尤氏的下落我已经查到,正在找救人的时机,你放心,她既是他们用来威胁你的,自然暂时不会有事,我定会将人毫发无损地送到你面前。”
李福用力挥舞双拳,极其费劲地点头,喉咙发出模糊的声音,又看向了身旁的小女孩,眼角流出一道泪痕。
沈绎的神色凝重:
“我要给她立刻施针,还有……”
晏时锦道:
“需要什麽尽管说。”
沈绎看了一眼四周,问道:
“不知此处是否安全?”
他解释道:
“她所中之毒来势凶猛,如今已有部分进入脏腑,我需要将解毒之药用针引入她的血脉之中。”
“在此期间,她不能移动分毫。”
晏时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