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绎微怔,就听男子声色笃定,带着不容置疑,道:
“她心里没有你,何况,你们有师生之谊,根本不可能。”
沈绎淡然迎上他肃厉的黑眸:
“不管你我有什麽约定,我都不容许你这样骗她!”
“不错,我与她的确只是师生之谊,她对我无意,我亦不会越过雷池一步。”
“但正因她是我的学生,敬我信我,我便不可能让你为所欲为。”
晏时锦目露不屑,收拢了胸口处的衣襟轻哧一声:
“沈太医好大的口气!”
“我真真切切地受伤,哪里骗了她?”
沈绎挺直了脊背,负手垂眸看向床榻上的男子:
“她若愿跟你,我祝福你们。”
“但她若不愿跟你,我也会帮她,再逃一次!”
“这次,你找了她两年,下一次呢?”
“恐怕没那麽容易!”
晏时锦目光冷冽:
“你忘了你的欺君之罪?”
沈绎弯唇一笑:
“你将此事瞒到现在,何尝又不是欺君之罪?”
晏时锦一派从容:
“没有及时揭发你,就是在等你查到的真相。”
“我何来欺君之罪?”
他淡然扫过沈绎缩紧的眼眸,悠然道:
“不管你是否与我合作,你查到的东西,我手里也有。”
“所以,我与你谈条件,也不过是看在,云瑟唤你一声夫子的份上。”
“就当是替我的爱妻,感谢沈夫子您多年对她的关照。”
沈绎脸色微变,但很快镇定下来,不甘示弱:
“她不可能跟你回京城。”
晏时锦淡然一笑:
“不妨,拭目以待?”
纪云瑟适时入内,沈绎收回了脸上的一丝异色,道:
“云瑟放心,指挥使已经没有大碍了,伤口愈合得很好,依我看,不必再服药。”
“我再每日给他上一次伤药即可。”
晏时锦往下躺了趟,客气道:
“多谢沈太医。”
纪云瑟明显放下心来:
“夫子,我送您出去。”
沈绎挎上药箱,她刚要跟上去,却听身後的男子“嘶”了一声,纪云瑟停下脚步,回头就见晏时锦撑着受伤的一侧手臂,去够旁边的茶碗。
身後的崇陶懂事会意,向沈绎道:
“沈夫子,奴婢送您出去。”
沈绎蹙眉看着同时向他投来目光的晏时锦,二人的眼神在少女俯身取茶碗的上空汇聚,暗流涌动之後,沈绎终究未再多言,转身随崇陶离去。
纪云瑟将茶碗递给他:
“沈夫子不是说你的伤口无碍了麽?”
“为何还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