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瑟抚着脸颊含羞道:
“二位婶婶过誉了。”
万氏笑道:
“是呢,连老爷也夸这孩子好,我更是喜欢得紧。”
说着,让纪云瑟坐在她一旁的圈椅上,拉着她的手不住地摩挲,一副婆慈媳孝的模样。
纪云瑟不禁感叹姨母从前说过的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儿。
这位婆母自收了她的重礼後,昨日给她组了牌局让她与几个弟媳表示亲近之意,今日又把晏时锦的两个嫡亲婶婶叫了过来当面夸她一通,真是有钱谁都愿意推磨。
照例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後,纪云瑟有些诧异地问道:
“咦,怎的不见四弟妹和五弟妹?”
万氏道:
“她们今日有些事,就不过来了,有二婶和三婶在,咱们一样玩。”
昨日就数老四和老五家的两个赢得多,加起来少说有百多两银子,万氏自己和两个亲儿媳最多赢了个零头,今日说什麽也不想让她们俩再跟着沾光。
纪云瑟故作惧怕地摆摆手,道:
“我还是看你们玩儿吧,昨日输了这样多,回去就被世子教训了,说我笨。”
万氏一面张罗着大夥儿起身到摆好了牌的八仙桌那儿去,一面拉着她,笑道:
“胡说!”
“子睿最疼你了,哪舍得说你?”
见她僵着就是不肯上桌,又劝道:
“不怕,一回生二回熟,昨儿个是因你第一次玩,还没摸着门道,今日再玩一次,就清楚了。”
纪云瑟见实在拗不过,只得道:
“好吧,今日儿媳可不敢胡乱推牌了。”
又将万氏身旁贴身服侍的李嬷嬷拉过来站在自己身後,道:
“嬷嬷您有经验,待会儿要帮我瞧着点儿。”
“否则,恐怕今日我这匣子里的银子,恐怕又保不住了!”
说着,往身後崇陶手里一指,万氏三妯娌相视一笑。
万氏便与李嬷嬷道:
“也好,你好好帮大少夫人看着。”
薛氏素来端稳持重,不怎麽说话,只静静地瞧着。
成婉思不屑地看了一眼纪云瑟,十分见不惯她惺惺作态的模样。
若不是她横插一脚,坐在这儿的应该是自己的长姐成婉清,不过就是凭一张脸,又惯会溜须拍马,绣花草包一个!
才刚开始的几局,纪云瑟依旧是胡乱看牌,胡乱推牌,她身後的李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得出言提醒她,万氏也瞧不下去了,道:
“记得提点着。”
纪云瑟看了一眼匣子里又去了约莫一半的碎银,似下定决心一般,十分认真地听劝,小心翼翼的出牌。
喝了几盏茶後,万氏三妯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三房的甄氏皮笑肉不笑道:
“这孩子就是聪慧,不愧是子睿的媳妇,这才多久,不仅把本钱赢了回去,咱们还输去了不少!”
二房的岳氏也一脸不信:
“可不是?”
“你真的是刚学的?”
纪云瑟忙拉着身後的李嬷嬷笑道:
“我这还一头雾水呢,多亏了婆母派嬷嬷替我看着。”
李嬷嬷讪讪一笑,有些逃避万氏瞧过来的目光,道:
“哪里哪里,是大少夫人自个儿聪明,学得快!”
不多时,衆人瞅着纪云瑟的小匣子都快装满了,连哭的心都有。输的最惨的甄氏和岳氏觉得自己就是被万氏婆媳设了局,哪有这样赢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