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诏跟他相处的时间太久了,自然能听懂他这些话里的意思,都是在骂他的,而且骂的非常脏。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受了这么大的挫折。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其他朝代的。
自己步步忍让,伏低做小,做尽了窝囊事。
这个女人倒是好了,一点不领情就算,对他冷言冷语,冷着脸,现在又如此大骂自己。
不如将女人身上的绿刺彻底拔干净,这样就能乖乖的。
让她再也不敢自寻死路了!
这个年头跟疯了般占据了上风。
这段时间以来的甜蜜相处,她为自己当箭,这些事情像是泡沫般在自己眼前一一破灭。
最后,彻底消失……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没有沈栀意的软肋,但是,沈栀意有一个极其心软的人。
心软就是突破的关键。
谢诏抱紧沈栀意,然后将她给抱做进自己的怀,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语气莫名染上了些温柔。
“栀栀,听话。”
“今天那些人该怎么处理?”
“嗯?”
“栀栀,告诉我?”
沈栀意现在的处境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去说其他人,简直是搞笑至极。
“我怎么知道啊。”
她回复了一句。
但是,下一秒,谢诏怜惜地拍了拍小女人的脑袋,声音瞬间温柔了下来。
“不知道呀……”
“栀栀,既然不知道我来帮你。”
谢诏的眉目瞬间染上阴鸷暴戾,嘴唇微微抿着,浑身散着肃杀沉稳的气息。
他喊了外间的周夏进来,然后,声音淡然地吩咐。
“长春宫内今日伺候的工人全部拖去外面杀了吧。”
“伺候主子不周……”
“理应该死!”
这四个字,让沈栀意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睫毛颤抖着,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
直冲天灵盖!
眼前的这一幕与在东宫时处死宫女的时候吻合上。
勾勒出一幕诡异的画面。
沈栀意眼底逐渐翻涌上恨意。
但这种恨意很快随着他们的动作而消失,谢诏像之前一样将他抱进怀里,给带到了外面。
长春宫外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他们的脑袋低下来,像是对他们极其畏惧。
沈栀意看着那些人瑟瑟抖的模样。
想到了在小水村里自己被冻的瑟瑟抖的模样,那个时候是冬天,天气太冷,在外面挖了一天的草药。
冷的失去了知觉。
直到回家,温言玉早一步回来,煮了软乎乎的粥,见她回来塞了一个汤婆子在她手里,言语间满满都是关切。
“栀栀。”
“嗯?”
这种情况将沈栀意从回忆里拉了回来,沈栀意难受地动了动身体,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