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四王八公”,还有“三法司”……她迟早要给弟弟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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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第二天就退了烧。
但直到第五天,她才被允许出卧房坐一坐。
刘夫人和沈夫人就是这之后一齐来看她的。
“快别动!都说‘病去如抽丝’——”沈夫人按住她不叫起身,替她围好披肩,笑道,“我看林大人看你看得也严。我说要请你的酒,就等到三四月吧。”
江洛装可怜:“我再有五日就好全了,不能二月就请吗?”
“不能!”沈夫人笑,“再让你吃醉了,病一次,我怕担不起责。”
她取笑一回,刘夫人便问:“我可正要问你:从前你看我骑射,怎不想学?偏江夫人学了,你就要学?”
沈夫人忙道:“你是将门虎女,她是书香世家的女儿,我自然和她学了。”
“呵!”刘夫人冷笑。
“是我不识好歹!”沈夫人笑道,“我请了她,再请你,如何?”
“这还像样!”刘夫人不再装怒,与沈夫人分位次坐了,陪江洛说话解闷。
“怕你病中见兵器不好,我就没带来,——都是见过血的。等你好了,到我家去看吧。”刘夫人解释。
“哎呀,都知道‘病中不好’了,你还说什么‘血’不‘血’?”沈夫人嗔道。
“不说这个,说什么?”刘夫人问江洛,“不知你爱不爱听边关打仗的事?我有好些能说
。”
江洛立刻觉得自己精神百倍!
“爱听!”她都坐直了,“夫人从哪说?”
刘夫人自嫁到文臣家里,除了自己丈夫、大女儿和几个旧仆,便甚少遇见真心爱听她说边关战场事的人了。
见江洛眼睛发亮,她便也谈兴大发,从幼时亲身经历过的松原之战说起……
“好了,都一个时辰了,说得不累?”沈夫人打断两人,和刘夫人说,“她还病着呢,你的话攒到下次一起说吧。”
“也是。”刘夫人遗憾停下,喝了杯茶便起身,“我们不吃饭了,你歇着,好了来信。”
沈夫人又嗔她:“你也太直了!”
“我就喜欢这样有话直说!”江洛忙笑道,“那我真不留你们了?”
“你还吃清淡菜呢,我们吃饭别馋了你!”刘夫人笑问沈夫人,“走吧?”
沈夫人却没答,沉吟片时。
江洛会意,给甘梨一个眼神,丫头们便都出去了。
刘夫人又坐下,无奈道:“原来你有话,怎不早说?”
“我怕江夫人病中操心呀。”沈夫人叹道。
她和江洛说:“这两日我怎么听闻,是贤德妃娘娘的母亲同你借三十万银子盖省亲别墅,你不敢应,才吓病的?”
连她都听说了,可见流言已经传得甚广。
这是把贤德妃和宁荣两府的颜面往死里踩了。
若不是江夫人近两年名声极好,连她都逃不脱一个“胆小”的丑名。还有贾家和他们亲戚家的女孩子——尤其王家女子,
若挽救不及,再过几年,只怕都要被人说教养不好,会有碍婚事了。
至于顺手挑拨了林家与贾家倒只算小节。
是谁的手段这般狠毒?
刘夫人忙问江洛:“这必不是真的吧?”
江洛:“……”
“借钱是真的,但我不是因这个吓病的。”她撑住额头思考,“我想想,是谁编出来的这些话——”
王夫人应还不至于蠢到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大概吧)。那就只能是——
……
“你的话当真?”贾母真是不敢信!
“外面真在这么传?”
“是都这么说呀!”保龄侯夫人听见这话,都来不及等散席就跑来了。
她急道:“姑母,这可不是小事,你得趁早拿个主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