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着耳朵听的林老莫名被提,差点心虚过去。
萧赐缓和场面,“公子,没其他事,我们先回屋了。”
李朝:“嗯,早些歇息也好。”
望一眼月色,分明快半夜了。
哪里还早,这些护卫已经换过一遍岗了。
叫人一起,萧赐拍拍何洄,“走吧。”
何洄抱臂倚着靠背的坐凳,瞧一瞧苏东,仿佛在说,他怎麽不走。
也不知道是谁在犟。
李朝原是想和苏东再说两句话的,见这架势,他攥着茶盏的手松开,离开地道:“都回屋吧。”
他自己关上了屋门,和衣枕臂躺在床上。
萧赐一个人独行地回到屋子。
另外两人,静谧檐角下谈话。
何洄道:“同公子说,让我去。”
苏东也不饶人:“你不是,一向自由,怎麽,现又从公子言。”
何洄辩驳,“不想惹公子生气,你去说,应该好些。”
苏东不认,“未必。”
何洄:“为何?”
苏东:“已经安排妥当。”
何洄:“再变也是有可能的。”
苏东:“无可能。”
黑脸走,又折回来,何洄道:“我若去,我们当场就能杀了他,难道不好。”
一劳永逸的事情过于注重结果,反而忽视了可能带有的弊端和後果。
苏东秉承着公正的心态,道:“容易杀之,又何需费力。之後呢,可想过代价,我们尚在南夷,倘若以你一人之快,断送多人命运,该是多麽沉重,你考虑过?”
何洄道:“北朝物産丰富,雄兵也不在少数,杀一个南夷臣,又是如此罪孽深重的,有何不可,你告诉我。有何不可?”
何为不可,苏东道:“丰富是自足的,雄兵可以呐喊,可以抵御,但若能在友好和交恶中选择其一,为什麽要选後者。”
何洄迟疑良久,依苏东看,仍旧没有改变他的决定。
对了,一个人。
苏东说起一个人,“你记得你大哥,他的风骨你自小该知,他傲雪凌霜,也不拘于世,但不会把所有人的命运抛在後面,洋洋自得,我想,你大哥该是教过你的。何洄,莫要辜负兄长的教诲。”
冷不丁听到这些,何洄自然有所触动。
他道:“可丶可我大哥曾做了商府谋士,我竟不知其中有何羁绊。错了,对了。”
对此番事宜,苏东不好过多言辞。
他道:“信你大哥,他做事定有道理。”
又说:“你与殿下也有自小情谊,殿下一直在把你的事放在心上,你还记得,殿下决议此事前,第一个找的人,是你。找不到,也是等你回来,一同告知,你不该怀疑殿下对此事的看重。”
经此,何洄知道,苏东还是曾经年长爱说话的哥哥。
呃,不对。
记得不同辈,先不管了。
他之前还称过老大丶哥哥,公子。
反正先看年纪吧。
何洄暂放重担。
忆一事,道:“你对公子,有什麽秘密。”
苏东:“没有。”
算了,他也没兴致。
何洄走道:“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