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偏偏失了手,商中挡去,他一剑刺穿了大人腹部。
“大……人……”
子由吓坏了。
邢满蹲地抱头,似乎不想看到,他哽咽起来。
子由一时勇,误杀大人。
他自己也没能幸免,被苏东一剑刺痛,伤了要害,当即丧命。
容屿喊道:“阿商!”
他想要过去,被人拦住,他拳脚相向,萧赐急忙进来,不让这些士卒们轻举妄动,
容中牟杵在原地,容屿过来,冷眼一对,“他是你哥。”
如遭万雷轰顶,容中牟瘫在地上,重复着,“不可能……我哥,……你不是说他……夭折了吗……”
“说辞罢了。”
容屿道。
由于这事关乎容将军,属容中牟家事。
苏东与萧赐一致认同,让将士们都在外面守着。
他们与何洄等人皆在内,以防不测。
邢满也没人管他,他跑到了商中尸体这里,萧赐为防他,持剑坐在他旁边,收走了所有利器。
容屿道:“商中,原是容中商,那年,南夷蛮将找我寻仇,掳走了我七岁的儿子,你的兄长。而那年,你才出生,你娘伤心过度,生下你,便辞世了。”
终于明了一事,容中牟道:“而你,因此将所有事迁怒我,处处怪我,非打即骂。”
容屿道:“爹不对,抱歉。”
容中牟乍看是笑,“有何用呢,容中商已经死了。你也罪大恶极。”
容屿道:“他是为你死的。”
又道:“我找到你兄长,实属不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南夷高臣,其间的苦,又该有多少。”
容中牟:“你心疼他,你便要助纣为虐,毁了李氏的江山吗。”
容屿闷了一声,“只是,我还未做到。”
容中牟:“幸而你未做到。”
何洄持剑捣地,“国舅,容将军,商中他做的恶难免太多,他害我大哥,贩北朝民,敛财不尽,在南夷的名声也是假的。”
又说:“这样的人,今日不亡,我也会杀了他。我来,便是找他寻仇的,可他却没死在我的剑下。我有愧兄长。”
事到如今局面,谁都不可控,事事皆要明了。
苏东只能听他们继续说下去。
容中牟也了解过,南夷的商中大人,他此生均未料到是此种结果。
他与商中,应该是容中商,还有容屿。
他们的血缘关系,当真荒谬。
容屿又说了很多关于容中商的事情,他并未夭折,事关北朝稳定,他只能任由南夷蛮将掳走自己的孩子。
他痛苦,找到他时,他恨北朝皇帝。
天亮了,容中牟打开屋门,垂着脑袋,搭着臂膀走了出去,下去台阶。
四周守军有的注目而视,他们的将军……
邢满哽咽到天明,他站起时腿脚麻木,好在他会些功夫。
他趁萧赐起身之际,拔了他的长剑,一剑从容屿身後捅入,“你为什麽要找过来,为什麽要找过来啊!”
为什麽啊,为什麽。
邢满把剑抽|出来,丢在地上。
容屿胸脯起伏了下,口中鲜血涌出,他从想过他会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