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道:“别问了,言多必失,知多未必好。”
苏东道:“先起来。”
白黎双臂护身,“哎呀,我还不到寻死的地步。”
苏东问道:“你为何去道喜。”
白黎道:“县令家有喜,云州谁人不言欢两句。”
他看着天,苏东和李朝看着他。
他突然坐起,脚盘地,道:“我要申冤,我要进宫面圣。”
苏东深知,白黎作为暗探,有直属面圣的权利。
但这是在找不到大统领的基础上如此。
因此他道:“你何时找不到统领的?”
白黎憋屈道:“我两年都未见统领了。”
言罢,他看这位兄台。
他道:“苏大哥毫不避讳提此,兄台,你是什麽身份。”
李朝暂时不想透露自己的殿下身份。
他道:“闲散人也。”
白黎:“那你们来云州干什麽?”
李朝:“你来云州干什麽?”
白黎不能说专程来贺喜的,这更加惹人生疑。
同理,李朝想假扮暗探身份,也不行。
暗探的诸多事宜,他并不熟悉,很容易露出马脚,索性一个闲人罢了。
白黎偏头,“不便透露。”
李朝道:“我们也不便透露。”
白黎:“……好吧。”
至此,三人各观其色,谁也不愿先透露各自的真实身份。
其实,真正不知对方身份的,只有白黎一人罢了。
苏东给身死者挪了个位置,方便他的家人找到他。
而对要申冤的白黎,李朝心生一计地道:“白黎,你这趟该去北都了,是吧?”
白黎仰头,道:“不一定呢。”
李朝:“?”
李朝道:“你不是要去吗,为何又不确定。”
白黎担忧道:“万一这个人也在北都呢,那我还未面圣,先羊落虎口了。”
他是找死才去。
李朝却松心道:“你苏大哥不是在宫当职吗,你可以请他帮忙。”
白黎坐地道:“是啊。苏大哥,你当何职?”
苏东过了一通宫中职位,发现只有一个职位可以说明他现在因何在外。
苏东道:“闲职。”
李朝:“……”
现编的话,能不能编个好的?
白黎摆手一挥,“苏大哥你这样的人物在宫里都得不到重用,我这麽个小人物,我进宫申什麽冤呢,我年年居无定所,瞎掰扯什麽呢。得了,背着吧先。”
李朝:“……”
暗探者果真随心。
白黎情绪自如,起身笑道:“看来,咱们又要分别了。”
总觉得他们是为同件事而来的李朝,登时便问:“你是不是为辖道上的贪官而来。”
白黎眼神一定,“你?”
李朝当场给自己一个身份,道:“我和他受太子之命,来为今上分忧,彻查南郡贩卖之事所涉及的贪官污吏。”
白黎听进去,他问苏东:“真的?”
既然殿下有言,那便是。
苏东道:“不错。”
有时,自己承认身份,比当面揭穿更易让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