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位大人曾要赵士寅及赵士忠兄弟二人的性命。
李朝知,太仆要与那位“大人”添些仇恨了。
那位大人他是知谁,但若告知赵太仆,恐有血腥。
但又不可不告知,他想的这刻已经表明他的答案知与否了。
按前来讲,赵士寅不是同何洄那般冲动不顾的人。
他便告知,他道:“便是我上述同你说的人,商中。”
赵士寅手在桌上握成拳,筋起他道:“此人真是,可耻可恶。”
李朝道:“你切莫冲动,恶行终食恶果,他活不到寿终正寝那日。”
思索片刻,赵士寅起身行礼,“多谢殿下,予我此言,我自不会冲动行事,殿下,下官先告退了。”
李朝起身相送,“行事周全,自然好,凡事别忘了,你的哥哥在家等着你。记得太医曾经说过,赵将军也有可能是暂时不记往事,并非此生都想不起来了,但或许,现在想想,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苏东随行,至殿外,他又道:“往事也许诸多不甘,现下,我见你兄,便是无忧无虑,安然自得。说来也是有些惭愧,我那时竟也想让赵将军复得往日光景。不想他此时便是最好。”
听此,尽管赵士寅在遇害时,便已全然放下为二殿下谋权的私心。
但再听殿下此番言语,他深刻地知道,自己并不能为表弟再做些什麽,当作背景家境方为妥当。
至行宫外,他躬身拱手礼道:“殿下所言,下官谨记,殿下不必送了。”
李朝微笑,“好。”
调转脚步回寝殿,李朝背手瞧了苏东一眼,问道:“你伤怎麽样了,疼吗,孙儒行给你拿的什麽药。”
苏东着眼回道:“还好,殿下,并不那麽疼,孙太医给的药是见好的。”
李朝走慢,“我这里今日也无什麽要事,你可以去歇息歇息,需要人帮的,这行宫的人,你也知,你都是可以使唤的。”
苏东拱手,“是,殿下。谢殿下。”
见人还未退,李朝停步,“我说什麽了吗,你便谢我。”
苏东随停,自有一言,“谢殿下关怀。”
本该悦心,李朝却道:“何时见外了。”
苏东向左看,躲了一下李朝的眼神,看回道:“殿下关心属下,苏东理应谢之。”
李朝低眸,走去了长檐边,负身而望远方天际,苏东仍是跟来,在侧。
李朝睨了一下他,道:“苏东,这世间何事最难。”
苏东看天,“在我看来,是‘生’之字,殿下。”
李朝道:“哦?活着吗。”
苏东点头,“正是,殿下。”
李朝道:“黎民有粮,亦有灾,本殿知,但若是吃上饭,即便一时饥谨,那还有活的希望,为何生却难。”
苏东前走一小半步,“世间诸多事,非言语能表,事皆沧桑与喜乐,言公正又言齐乎,有人的生简单,但大多数人的生,却是难。”
看他,李朝道:“即便如此,也是极少人拿生命开玩笑的。”
苏东道:“不错,殿下。”
目视片刻,李朝道:“你一个人,你有不得的愿或事吗?”
苏东道:“未有,殿下。”
李朝正身,手放身前,一手握另一手地道:“你可有心悦之人?”
苏东漠然:“未有……”
闻言,李朝笑了一下,往事不再过问。
他道:“好。你回去歇着吧,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