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野:“殿下忘了,臣也只比这小子大三岁,怎么就不能跟他计较了?”江烬梧哑然。摇摇头,露出抹笑,说,“我只是觉得,他有一点像你。”放在此前,他是绝对不可能把这话在谢昭野面前说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觉得,好像说了也没什么。但谢昭野听了很不满,“他哪点像我了?长得没我好看,又笨又胆小,殿下说他像我,是在借机骂我吗?”江烬梧:……这会,他看起来倒像才二十岁的青年人了。孩子气来看着哪有二十岁?五岁都是多了的。他正要说话,唇上忽被人啄一口,不,不是啄,是咬。江烬梧就愣了两个呼吸,耳边已经响起了谢昭野的话:“我能亲殿下,他能吗?”他不敢置信看着这人。嘴里不羞不躁就算了,他刚才是趁他不注意做什么了来着?这厮还不依不饶扯他衣袖:“殿下,你说,他还像我吗?”江烬梧:当然不像!不会有人能像足你的无耻!他对谢昭野只有一个字:“滚!”默书才来上点心,就撞见谢大人又麻溜的滚了。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殿下,谢大人怎么走了?”他看看手里端着的两盘殿下,“您不是说谢大人近日事忙,同您说没时间用膳,让奴才等他来时就上点心吗?”这才刚来一会,怎么就走了?谢大人是能走这么快的人?江烬梧看谢昭野不顺眼,看这两盘点心也不顺眼,皱着眉说,“找人拿个食盒拿去扔给他!”默书得令,马上下去找人了,心里却习以为常地想:看起来是谢大人又把殿下逗得恼羞成怒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有谢昭野三天两头来气他,但他这么多年也少有机会过这么悠闲的时光。江烬梧的身体还留了些后遗症,比之前更加容易疲惫,也更加畏寒,虽养了段日子,可在涂鄢看来,还是有些不够。他养病这段日子,体内的蛊倒还安静,只是到了十五这日晚,涂鄢犹豫过后还是把药性减弱了三分才抓的药。——这原本就是件耗心神的事,江烬梧又还没恢复,正是体弱之时。这事没瞒着江烬梧,江烬梧也只说,“你是大夫,按你说的来就好。”只不过仍旧是和之前一样,除了默书,这一日他不能让任何人近身。减弱药性,意味着如果这一次蛊苏醒后异常活跃,可能会压制不住让他中途醒来。至于最麻烦的谢昭野,前一日就去了青县。青县是底下受影响最大,最惨烈的地方,又是当初鼠疫爆发的源头之一,江烬梧一说自己要去看看情况,谢昭野直接把他拦下了,然后自己带人去了。左不过也就四五日的事,来回都不算费时。“你怎么了?”邝韫好奇地看谢昭野,不知道为什么他刚看完手里的纸条,就变了脸色。谢昭野瞥他一眼,又看了眼刚走马上任的青县知县,沉吟片刻,“我有事要回去,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邝韫傻了眼,“哈?交给我?”谢昭野已经去牵马了,邝韫赶紧跟上他,“不是,发生什么了?而且我怎么知道——”“跟了我这么久还没学到一丁半点?”谢昭野不耐,“流程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情况和上旬去的苇县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有什么实在拿不准主意的再让人给我传信,若无事,我今夜就赶回来了。”见他这样,邝韫反应过来,“是不是太子殿下出什么事了?”谢昭野本来懒得理他,但想到江烬梧有意把他带回上京培养,才言简意赅回了句,“说是染了风寒,我回去瞧一眼。”说罢,他已翻身上马。邝韫看着他身影一溜烟跑远,后知后觉想,这个人是不是对太子关心过度了?又不大像书里说的那种奸臣的谄媚……他也不算奸臣。从青县回去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骑马大约要两个时辰。他说今夜就能赶回来,恐怕也就只能看上一眼罢了,就为了看一眼便跑回去?至于吗?不过,谢昭野今夜是赶不不回来了。他一路纵马,风尘仆仆回来,因为担心江烬梧也没留意到他住处的过度安静,他虽不大要人伺候,但外头也会留两个侍奉的下人。今日却是全没有了。谢昭野推门直接进了江烬梧的寝房。一扭头,就透过屏风看见了他躺在床上的模糊身影。他刚进来,江烬梧就坐起来了。其实他醒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一直睁着眼睛,脑子有些迷糊,现下听到动静才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