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宁鸢松了一口气,却又感觉到压力。
他知道孟莳的要求。如果他再犯,後果不堪设想。
晨练结束,宁鸢全身肌肉酸痛,每一处肌肉都被无情地拉扯过,尤其是手臂和腰部,几乎让他寸步难行。
他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孟莳好几眼。
孟莳神色如常,好像方才的处罚与她无关,目光不轻不重,专注整理自己的衣袍。
这样的她,宁鸢还是第一次见,她平日都是如此恪守规矩丶执法严明吗?
正当宁鸢在心里琢磨时,京容与悄悄凑了过来,低声问道:“大师姐真是你未婚妻?”
“不像?”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居然能够忍受彼此的脾性!”京清阳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宁鸢愣了一下——他和孟莳的关系,他也不知道怎麽和旁人解释。
他停顿了片刻:“不过她罚我,也算是在教我,对吧?”
京清阳斜睨了他一眼,一脸同情:“你这麽认为也行。”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受点的话。”
“啊?”
京清阳也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这样活得有点可悲吗?”他拍拍宁鸢的背,“不容易啊兄弟。”
“这或许就是上娶吞针吧。”
宁鸢:“上娶?吞针?”
京容与似乎看出宁鸢对他们说法的不可接受,安慰道:“行了,别想太多,先把你自个儿修炼好再说。哪怕只当个外门弟子,清虞宗的修炼也远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简单。你如果不想一辈子当个倒插门,就得更加努力。”
宁鸢:“倒插门?”
京家姐弟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点头。
“你和大师姐在一起,绝对的高攀,我们的话有毛病吗?”
“没毛病。”
宁鸢:禁止逗哏和捧哏自问自答!
休息了一整天,晨练後的疲惫并没有完全消退,宁鸢却因为姐弟俩的话,心情比身体更沉重。
宿舍里安静得有些不寻常。京清阳出去吃饭了,空荡的房间让宁鸢不禁感觉更加孤单。
才走两天,他就开始想莫婆婆和小橘猫了。
宁鸢靠着床铺蜷缩成一团,身体疲倦却睡不着,心里那股酸涩压不下去。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孟莳在晨练场上训斥他的画面。
孟莳的眼神冷得让人无法忍受,语气更是毫不留情,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重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羞耻。
“晨练迟到,罚挥剑三百次。”话语重复回荡在他耳边,那时他多不想被所有人注视,恨不得原地消失。
还有那险些让他摔倒的一剑,剑气直冲他而来,并非单纯的耍脾气,是她的教训。
在孟莳的眼中,他是一个需要被严格锻造的人,不容懈怠。
即使知道这一切是为了他好,宁鸢依旧觉得难过。
他还没有适应这片陌生的天地,而孟莳似乎总是那麽冷酷。她和他,像两条无法交汇的线,是两个世界的人。
宁鸢用力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
他不想总是站在她那冰冷的审判下。
也许,这就是他和孟莳之间的差距——她已经站得很高,而他,甚至还没够到门槛。
宁鸢盯着窗外的月亮,轻声喃喃:“我想得到你的认可,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关心。”
可惜冷月高悬,独不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