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刚出来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妈妈和你说了什么吗?”
&esp;&esp;白依依明白他是在试探。
&esp;&esp;毕竟为了维护父亲的形象和家庭,徐含娇这些年一直在独自忍受。
&esp;&esp;眼前的男人试图把母亲逼疯,成为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esp;&esp;白依依面不改色:“没说什么,就是让我想办法筹钱请专家。”
&esp;&esp;白兴贤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esp;&esp;“对了,弟弟呢?”她问。
&esp;&esp;白兴贤:“他在你奶奶家。”
&esp;&esp;白依依:“我赶飞机一晚上没睡,先回家一趟。”
&esp;&esp;白兴贤没有怀疑,交出钥匙:“那你去吧。”
&esp;&esp;“对了,家里的存折放哪了?”她问。
&esp;&esp;白兴贤并不在意:“在我和你妈房间的床头柜里。”
&esp;&esp;存折里也就两万块钱。
&esp;&esp;白依依:“好,那你在这照顾好妈妈。”
&esp;&esp;踏出医院门时,天空下起了大雨。
&esp;&esp;白依依撑着雨伞,一个人往家的方向走。
&esp;&esp;她知道自己很快就没有家了。
&esp;&esp;半个小时后,白依依终于到了破旧的小区楼下。
&esp;&esp;此刻她疲乏至极,犹如无根的浮萍。巨大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白依依只想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一觉。
&esp;&esp;屋檐下,有一坨黑色的东西。
&esp;&esp;走进一看,原来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esp;&esp;他浑身湿透,把自己缩成一团,看起来淋了很久很久。由于头埋在膝盖里,白依依看不清他的容颜。
&esp;&esp;刚开始她还以为是流浪狗。
&esp;&esp;出于好心,白依依把手上的雨伞倾斜,替他遮挡。
&esp;&esp;“我家到了,伞送你。”
&esp;&esp;那人听到声音终于有了动静,缓缓抬头,露出不属于这儿容颜。
&esp;&esp;只见一向高高在上的乔鹤此刻跟个落汤鸡似的,他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气,头发紧贴着头皮微微凌乱。
&esp;&esp;那一瞬间,白依依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
&esp;&esp;最终还是理智战胜,强行控制大脑。她本想把伞扔下,抬腿就进去,尽量不被这张脸魅惑。白依依明白他是在用美人计和苦肉计。
&esp;&esp;乔鹤拽住她的裤腿,抬头楚楚可怜:“依依,别丢下我,好不好?”
&esp;&esp;这样的仙鹤甘愿折断翅膀落入凡尘。可仙鹤只能在天上,不能跌入泥潭。就像凤凰栖息在梧桐树上,而不是这样落败的小区里。
&esp;&esp;此刻,白依依俯视着他,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esp;&esp;还没等她再次下定决心走人,乔鹤就晕了过去。
&esp;&esp;在昏迷之前,乔鹤看着眼前的身影忽然想起了点什么很久远的记忆。
&esp;&esp;也是这样一个雷电交加的傍晚,他来到宜城找母亲,钱包手机被偷,蜷缩在屋檐下又冷又饿。
&esp;&esp;似乎有个路过的小女孩给自己打伞,还叫他大哥哥。可是醒来后就已经是躺在雾海医院的病床上,乔鹤一直以为是幻觉。
&esp;&esp;现在仔细想来,他当时鬼使神差的答应白依依做徒弟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对这个打伞的行为和动作有莫名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