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髭切摸着下巴,“这是不是在说,是有可行性的意思呢?”
&esp;&esp;膝丸看着那已经落进新空间的砖块,立刻理解了兄长的意思。
&esp;&esp;他想要试试能不能从这里走捷径去找到其他人。
&esp;&esp;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碰到这种bug一样的情况的可能性必定不会很高,说不定整个队伍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人有这样的条件。
&esp;&esp;但膝丸同时也知道,自家兄长并非那么乐于助人的性子,相比较起当救世主冒险试图去拯救只是‘可能’在危险中、或许练度还比他高的队友,他更有可能做的是在原地观察着等待情况变化。
&esp;&esp;更不用说,除了自己和主人以外,兄长他根本没什么在意的人或事吧?
&esp;&esp;那么现在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esp;&esp;“兄长想去找审神者?”
&esp;&esp;“唔……”髭切点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弟弟丸是这么想的吗?”
&esp;&esp;膝丸以为兄长是在考验他,掰着指头分析:“目前看来,他或许是最适合我们情况的一位。除此之外,虽然这次显然是意外情况,但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时政可能自然不会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esp;&esp;“哦呀,想得真功利呢,不愧是弟弟丸。”髭切轻笑,“但我只是觉得,应该去救一救哦?”
&esp;&esp;“……!”膝丸的侃侃而谈瞬间卡住,脸霎时间涨得通红,“对不起兄长!是我想太多了!”
&esp;&esp;他、他还以为兄长是经过了很多考量才……不过,能够这般随心所欲,不为外界因素影响,不愧是兄长!
&esp;&esp;膝丸握了握拳,看向面前不论如何都写着危险二字的异空间,毫不犹豫便打算身先士卒,却才只迈出一步,就被自家兄长无奈的嗓音拦住。
&esp;&esp;“真是急性子呢……”髭切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身后——那里依然是平静无人的街道,却由远及近隐隐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
&esp;&esp;“别着急呀。死物尝试过了……公平起见,不让活物也来探探路,怎么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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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探路的情况不太妙。
&esp;&esp;队伍往前走了不短的距离之后,清水悠垂下眸这么想道。
&esp;&esp;迄今为止,他们行走过的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可以抵达终点的道数。空间是混乱的,这一点在这一刻尤为明显。
&esp;&esp;或许继续走下去也无法找到出路,但遗憾的是,他们只能继续前行。
&esp;&esp;清水悠回过头看一眼,身后的街道经过清扫已然空空荡荡,看不见半点人影。考虑到应该是他与陆奥守吉行落入了这边队伍的空间,他们恐怕也不再能看见别的刀剑。
&esp;&esp;要原路返回试试吗?
&esp;&esp;清水悠站在原地停顿片刻,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摇摇头。
&esp;&esp;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
&esp;&esp;他看向自己队伍中的七振刀剑,路上遇到的敌刀实力忽高忽低,大部分时候很好解决,却也免不了遇到一些难搞的家伙。
&esp;&esp;有审神者陪同,手入可以解决伤势,刀剑也不会因战斗而感到疲累——他们只需一句赞誉就能重新兴奋起来。但是前路未知,高强度警惕着危险的折磨却比以上所有都要累人。
&esp;&esp;“停下来歇歇吧。”清水悠说。
&esp;&esp;不知道时政什么时候才能解决问题,最好还是先保存体力。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在哪儿不经意间扫到过一眼,清水悠对现下情况有点印象。曾经似乎也有过一次类似情形,甚至就在距今不远的某个时段也有一次出现征兆——但那次还好只是有惊无险。
&esp;&esp;这样的情况不是凭借他们这些深陷危局之中的角色就能解决的,再加上未知就是最大的危险,他们一方面需要谨慎,一方面也不能太过莽撞。
&esp;&esp;希望这一次也能是有惊无险。
&esp;&esp;清水悠正低头思忖着,忽然便听见身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抬头一看,发现是面色别扭的陆奥守吉行。
&esp;&esp;他尚还不知这家伙怎么忽然就改变了态度,此刻见他像是有话要说,抬眼主动开口道:“怎么了,有什么想问我?这么犹豫可不像你的风格。”
&esp;&esp;自主人消失那天,我大概就已不是‘我的风格’了吧,陆奥守吉行在心中腹诽。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也觉得确实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专注看着清水悠,认真问道:“这样说可能有点不识好歹,但咱确实不是一直都一无所知。大家对你做的事……称得上是比较过分的了。你真的就一点也不生气,还能像这样、呃,真诚的对待大家吗?”
&esp;&esp;他指的是清水悠始终表达出对他们无私奉献的态度。不管是那个他或多或少有所耳闻的‘不平等条约’,还是现在这样情况下,他还能把寻找大家放在第一位。
&esp;&esp;“难道你的性格一直是这样……以德报怨?”
&esp;&esp;清水悠挑了挑眉,有些慢悠悠开玩笑似的接了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