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曲子很好听,你弹奏的也很好听。"何静笑盈盈的看着她。
"谢谢,"赵无棉也笑了,"何老师,你好漂亮。"
"你怎麽知道我姓何?"她抿嘴一笑,"你认识我吗?"
不念主持词的何静说话不再刻意的字正腔圆,能听出点江心人的口音,带了些江南女孩的嗲意。
"哦,我刚刚有听到同事们说的,他们都在夸你才貌双全呢。"
何静把额前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後:"才貌双全可真是不敢当,不过听着还是挺开心的。"她友善的笑了一声,"我刚刚看到秦局长在台下看你演出呢,这是丈夫来为你助阵呀?"
"你认识他吗?"赵无棉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常来看我演出。"
"嗯,我们以前是同学。"
"哈?这样啊。"赵无棉惊讶的和阿秋对视了一眼。
"是呀,我丈夫和他也认识。不过说实话,我们工作之後联系少了,关系确实也淡了。但是他也太不够意思了,连结婚也没通知我们。"
"我们结婚没有大操大办的,只是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赵无棉不好意思的说,"改天请你们来我家做客!"
"好呀。"何静歪了歪漂亮的脑袋,"等会又到我了,我先过去了,回聊。"
两人目送何静婀娜的背影离去,阿秋赞叹道:"我刚刚就注意到她了,她真的好漂亮。"
"是的,我刚刚听叔叔阿姨们说,她老公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呢。"
"那年纪得很大了吧?"
"反正肯定比她大。"
阿秋坚持不要当电灯泡,赵无棉只能给她叫了个车回去。送走阿秋,她又看了眼手机——没再有消息,她叹了口气,踩着不舒服的半高跟往观衆席走去。
赵无棉弯着腰溜进阴暗的一排座椅边,费了半天劲找到了秦时远,松了口气,坐到他旁边。
秦时远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又眼无波澜的看向舞台,似乎在认真看节目,又好像在想什麽心事。
"今天怎麽有兴致来看演出?"赵无棉凑近他问。
"下了班就来看看,正好接你回家。"他淡淡地说。
赵无棉心里甜滋滋的,她握住秦时远温暖的右手,撒娇道:"那我们回去吧,还有很久才结束呢。"
"来都来了,就看完吧。"
赵无棉点点头,乖巧的坐在一旁,两人便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演出不过是歌舞朗诵,没什麽太大的新意。赵无棉有些无聊的刷着手机,不时的看一眼身边的秦时远,他一保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面无表情的看向台上。赵无棉又拽了拽他的衣袖:"你是不是认识何静呀?"
"嗯?"秦时远斜过身子听她说话,但眼睛看着舞台。
"今天的女主持人,何静。"赵无棉朝他耳朵说道,"她刚刚跟我打招呼来着。"
"哦,是认识。"
"都没听你说过呢。我刚刚近距离看她,她真的好漂亮呀。"
一支舞蹈结束,充斥在音乐厅里的巨大的背景音乐声得以终止。
秦时远终于移开了眼睛,又点点头:"嗯,她是很优秀。"
"那你们关系不好吗?她说你们俩是同学,结婚都没叫她。"赵无棉刷着朋友圈问。
"也没有,我们俩结婚不是没办酒席嘛。"秦时远的调整了个姿势,右手搭在座椅的扶手上,食指和中指轻轻扣着。
"我也是这麽说的。"赵无棉有些懒散的靠在他右臂,"你认识她老公吗?听他们说是刚调过来的副市长哎。"
秦时远没有说话。何静亭亭玉立的站在舞台上,声音娓娓动听:"我们常把国与家联想到一起,方方正正的国字,像是一片热土,而家就是热土中那块珍贵的宝玉。国乃家之因,家乃国之果。爱家先爱国,爱国如爱家。请欣赏歌曲演唱《国家》。"
主持人聘聘婷婷的走下舞台,赵无棉回过神来,又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真是风姿冶丽。
"见过几次。"秦时远低沉的声音传来。
"啊?"赵无棉愣了会神,反应过来,回道,"哦,那他们很般配。"
"你怎麽知道他们般配?"秦时远看着她反问道,"你又没见过的。"
"我在後台听阿姨们说的,"赵无棉不以为然,"那你带我去见一次好了。"
"算了吧,"秦时远淡淡一笑,"这种应酬,只怕你尴尬。"
演出热热闹闹的结束了,赵无棉迫不及待的站起来,牵着丈夫往出口走。来到剧院大堂,两人才停下等人流减少,秦时远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下有些皱的警服。
赵无棉看着灯光下的秦时远,身躯凛凛,棱角坚毅。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工作中,都是一副沉稳持重,坐树不言的样子。赵无棉仰慕自己的丈夫,所以总是觉得平平无奇的自己配不上他。父母曾打趣说她都快三十了,却稚气未脱,难为秦时远还能看得上她。这些话都像层薄薄的灰蒙在自己心底。旁人也是这麽看的吧,平平无奇的妻子,和卓尔不群的丈夫,他们一点也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