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侧过身,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蓬松的羽绒被里,被褥间残留的松木香安抚了他躁动的神经。
&esp;&esp;林挽深吸一口气,埋在被子里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
&esp;&esp;片刻后,他伸手扯过床头的纸巾,机械地擦拭干净手指。
&esp;&esp;信息素的躁动终于平息,做完这一切,他像耗尽所有力气般闭上眼睛,任由倦意将自己拖入黑暗。
&esp;&esp;酒店顶楼的露天花园空无一人,裴寂坐在藤编扶手椅上,从这里可以望见远处的缘喜寺,朱红的屋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sp;&esp;裴寂握着手机望着远处的山峰出神。
&esp;&esp;下午三点的阳光炽烈得刺眼,但裴寂只觉得寒意从骨髓里渗出来。
&esp;&esp;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握着手机的右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esp;&esp;沉默良久,他终于按下拨号键。
&esp;&esp;&ot;喂?&ot;陆言择温和的声线从听筒传来。
&esp;&esp;裴寂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声音。
&esp;&esp;&ot;喂?裴大少爷什么吩咐?&ot;beta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快,还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esp;&esp;“我的信息素失控了。”
&esp;&esp;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空气沉默了片刻,陆言择沉重的声音传过来。
&esp;&esp;“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刚刚。”
&esp;&esp;“我差点强迫他。”
&esp;&esp;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裴寂能想象陆言择正在病历本上快速记录的样子,他舌尖抵住上颚,口腔里还残留着血腥味。
&esp;&esp;&ot;易感期还有多久?&ot;
&esp;&esp;&ot;一个月左右。&ot;
&esp;&esp;&ot;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ot;陆言择的笔尖停顿了一下。
&esp;&esp;“我现在需要打一针。”
&esp;&esp;
&esp;&esp;裴寂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喉咙,陌生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esp;&esp;&ot;裴寂!&ot;陆言择突然提高了音量,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怒意,&ot;你知道这些药只是权宜之计!越接近易感期,你的信息素会越不稳定。现在能瞒住,到时候呢?你以为林挽闻不到你身上越来越浓的信息素吗?林挽不是傻子,只要他在你身边,他就会发现。&ot;
&esp;&esp;裴寂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编织座椅的把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稍稍回神。&ot;极限是多久。&ot;
&esp;&esp;陆言择深吸一口气:&ot;“正常情况下一个月只能注射一次,注射过多会带来副作用。等到易感期药效会大打折扣,一针是远远不够的。”
&esp;&esp;&ot;裴寂,告诉林挽吧。”
&esp;&esp;“没有oga的安抚,你要怎么熬过易感期?”陆言择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esp;&esp;暮色渐渐笼罩,将裴寂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esp;&esp;裴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ot;多注射几次而已,不过是些副作用。&ot;
&esp;&esp;“你想毁掉自己的腺体吗?&ot;
&esp;&esp;“我有分寸。”
&esp;&esp;“分寸?”陆言择反常的拔高了声音,“你要是真有分寸就不会背着我注射那么多抑制剂。”
&esp;&esp;“言择,我不敢回去,我控制不住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