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屋内传来好大一声响动。
“沈知微,是不是给你胆了!”
只听屋内“劈里啪啦”一阵乱响,屋外小德赵捂住耳朵,意料以内的事情就要上演了。
——
屋内。
沈知微低着头宛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站在离萧景珩很远的地方。
只见的萧景珩捏着唯一没摔坏的茶盏坐在椅子上,挑起眉目来,气势汹汹的看着沈知微去。
“不是,这事,朕可以解释的……”
沈知微期期艾艾,藏在绣金龙袍里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去。
“解释?哼?怎麽解释?您可爱的丶亲亲的,阿史那皇子,今年已经四次上京了,刚才上朝我还听得他打算久居京城呢?
陛下,是打算仿效汉武帝修个金屋藏住那碧眼猞猁麽?”
萧景珩举起茶盏冷笑着看向沈知微。
“不是,朕不是拒绝了吗?”
沈知微很无辜的看向萧景珩。
“呵,拒绝,嘴死心不死是吧!我看他站的和你如此之近,不是本帅也在那金殿上的话,你两都要贴一起了!”
“……”
沈知微茫然的看向萧景珩,她不知道怎麽解释。
因为,上上上次也因为萧景珩觉得她和阿史那站的太近,所以她已经把阿史那朝拜的位置调到了金殿门口。
再调……总不能让阿史那在午门外叩见吧……
“爹爹,不吵……”
一个扎着冲天辫的丶粉嘟嘟的小女娃从暖阁里跌跌撞撞的往萧景珩走来。
萧景珩看的心疼,立刻身手矫捷的从榻上跃了下去,生怕一地茶器碎片伤者了女儿一点去。
“还是宝儿好,乖~不知比你那口是心非的娘亲诚实多了去!”
萧景珩抱起自家女儿摸了摸她的头,瞬间怒气便散了去。
看着父女两人和乐融融,沈知微面无表情,七年来她和萧景珩几乎没有争吵过什麽,举案齐眉似乎就是为了他们定制从成语,……但唯有一个例外,就是阿史那上京,每每这时候,不论萧景珩是在城郊肃防练兵,还是在边疆整顿军纪。
他都能以最神速的速度赶回朝堂,然後剑拔弩张的盯着阿史那,但凡阿史那多看沈知微一眼,阿史那隔天就会莫名其妙的“受伤”而沈知微则会被萧景珩狠狠驯上一顿去。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沈知微看着萧景珩抱着两人女儿沈陈宝,抱着抱着居然开始哭了。
“想当年,爹追你娘,尽心尽力,可今日,唉……人心难测啊……”
……怎麽难测了,她什麽都没做啊!
沈知微当然不敢说话,她只能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忽地,萧景珩突然又一擡头,他洒脱的一抹泪滴,抱紧闺女,高声对女儿说道。
“哼!这委屈求全的日子,我也不过了!女儿,跟爹走!咱回边疆去,这皇太女爱让谁当咱让谁当去!爹亲手把你培养成下一代玄甲军少帅,威震边疆!”
陈宝哪懂这些啊,她含着手指,呜呜呜点着头,然後笑意盈盈的亲了萧景珩一口,又老实的躺在萧景珩怀里睡了过去。
说罢,他傲然擡起头,撇了一眼站在门口低着头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沈知微,然後啐了一口,大步从宫门踏了出去。
不多时,便听到宫门一阵,战马长嘶,然後是急促的马蹄声了去。
这时候,沈知微才擡起头来,赶忙走到宫门前。
小德赵趁机为沈知微递上了准备好的快马缰绳,沈知微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往那阵阵马蹄声处追了过去。
看着前方两个人影越来越小。
小德赵的干孙子自知惹祸,忙跑到小德赵面前问道。
“干爷爷,咱们丶咱们是不是给孙阁老说一声,明日罢朝什麽的……”
“傻瓜!说什麽说!去,叫御膳房准备翡翠玲珑包丶炙烤牛肋和樱桃毕罗去!申时的时候承过来便是。
记得啊,翡翠玲珑包要小火煨着,可不能放凉了去,要不然小公主吃坏了肚子,可要拿你们试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