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纯仔鼓励他,“改完再死。”
“他一定后悔当初收我了,”段非哭诉,“恨不得跟我这种智障断绝师徒关系。”
正哀叹着,手机振了一下。
段非以为是导师,顿时一阵慌张,点开时浑身僵硬。
待看清发信人和内容,他原本蹦得飞快的心脏瞬间紧缩了一下。
——这周六有空吗?
邵久一这话的意思,听起来好像是想约他。
约他,做什么?
实现两人之间的约定?
段非的导师给他的论文修改期限在这个周末。周六无疑是死线前最紧张的冲刺时刻。
——导师找我有事。
他回答得很委婉,隐去了自己的垃圾论文被驳回的丢脸事实。
在邵久一面前已经做过太多傻事,他不想让喜欢的人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白痴。
邵久一很快回复。
——一整天都没空吗?晚上呢?
段非盯着“晚上呢”三个字,怪不安的。
——都不行,我要全天待命
——好吧,那算了。
段非短暂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追问他这番询问的目的,只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包。
邵久一没回。
段非拼死发奋,终于在周日晚上把改好的论文发进了老师的邮箱。
忐忑不安地等待了三天,接到了导师的电话。
老头语气压抑,要段非明天去他的办公室,然后当面好好说道说道。
段非崩溃的同时,纯仔却很羡慕。
“只交上去三天就给你看完啦,这也太好了吧,”他一脸向往,“哪像我的老板,根本不关我的死活。”
段非欲哭无泪:“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要啊,”纯仔点头,“我不至于会写得那么烂吧。”
段非听到了友情破裂的声音。
哀伤之际,收到了邵久一的消息。
——明天有空吗?
段非更难过了。
被导师当面批判过后,段非为了再次修改论文,第三次拒绝了邵久一的邀约。
邵久一终于发出疑惑。
——你之前说不忙。
段非尴尬。
——你约的时候正好都有事。
邵久一给他打了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你有空的时候也没有来找我。”
因为怕万一真的约上了,就得去“实现约定”了。
段非处于一种“也许可以试试”和“不太能接受”的叠加状态,十分矛盾,不敢主动踏出这一步。
“快半个月没见了,”邵久一说,“不合适吧。”
段非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