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默卿继续气她,想给她一口撑下去的气,“对啊。庄老师人又漂亮又温柔的,别说男人了,我一个女人见了都喜欢。还有啊,她是不是残疾人其实我根本不嫌弃的。”
&esp;&esp;秦远枝脑袋垂在陈默卿脖颈间,她想要将头抬起来反驳对方,但奈何自己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就连说话都费劲。
&esp;&esp;“要是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该让雪砸死你…”
&esp;&esp;陈默卿见她说话越来越弱,在求稳的情况下加快脚步,因为她根本不清楚对方到底能撑到几时。
&esp;&esp;“你撑住啊!别死我背上!”陈默卿又说:“我问你啊,远枝,你和庄老师的关系是不是很亲近?”
&esp;&esp;秦远枝垂头不语。
&esp;&esp;陈默卿吓得以为她过去了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别想…套我话…”
&esp;&esp;陈默卿笑了,“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嘴还这么严。”
&esp;&esp;“我还想着等你死了,我就去追庄老师。管她喜欢男的女的,我先猛烈的追求一番,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她没准就答应了。”
&esp;&esp;“你快睡吧,睡吧。等你断气了,我和村里的人把你尸体丢去后山,等跳跳跟她妈妈一走,你没人祭拜,可不得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嘛。”
&esp;&esp;这一提不要紧,直接把秦远枝嘴上的血又逼了出来吐落在白雪上。
&esp;&esp;“做…梦…”
&esp;&esp;回了村里,秦远枝还算撑了下去。村里的人多多少少受到过秦远枝的照拂,陈默卿的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
&esp;&esp;“陈老师,你需要什么俺能找到的你都给秦老师用上!”
&esp;&esp;陈默卿从柜子里拿了清创包,还好她从北京来的时候带过一些医疗用物过来。
&esp;&esp;秦远枝后背的衣物被她用剪刀剪开,血基乎和衣物粘连在了一起,背上的一小部分皮肤被树枝划得血肉模糊。
&esp;&esp;陈默卿提醒了门口那些人一句:“你们回避一下,过程可能有点残忍。”
&esp;&esp;听她这么说,外面的村民都退了几步,不过不乏还是有好奇的人探个脑袋过来。
&esp;&esp;庄梦蝶听见院子外一阵吵闹,不由得睁开疲惫的眼皮,她遮了遮透进房里的光。
&esp;&esp;“秦老师出事了!快快快!家里有啥能用上的都带上!”
&esp;&esp;“我那儿老母鸡昨夜还下了两个蛋,我揣上待会儿给那孩子卧两个荷包蛋补补。”
&esp;&esp;“行,也不知道伤着哪儿了,感觉有点严重。”
&esp;&esp;“可不嘛,说是为了把通镇上的路铲平,好将庄老师平安送去卫生院。”
&esp;&esp;院外墙角急匆匆的声音,庄梦蝶都听见了。
&esp;&esp;她急忙掀开被子,拖着义肢跛行而后推开门。
&esp;&esp;开门的那瞬间,透出白日的这张脸基乎和白雪一个颜色。
&esp;&esp;庄梦蝶心底不安,嘴里念叨着对方的名字。
&esp;&esp;对于秦远枝的问题,陈默卿在外的皮肉解决了,但内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esp;&esp;虽说她也是医,但她不是治活人的。
&esp;&esp;陈默卿唯一判定的是,秦远枝可能内里什么地方骨折了,骨折可大可小,但对方在事发后吐了血,她担心的骨头的断面戳破什么脏器就麻烦了。
&esp;&esp;刘春富从人里送来一碗熬好的汤药,“快!土方子,止血的方子,试试!”
&esp;&esp;陈默卿看了眼犹豫再三没接,但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esp;&esp;秦跳跳只能偷偷抹泪,眼睁睁见着自己姐姐受苦,而秦辛兰立在门外双眼通红,一筹莫展,也只能同意这个方法。
&esp;&esp;“远枝呐,你给我坚持住…”刘春富趴在秦远枝耳边,眼里带着泪光。
&esp;&esp;送了药,刘春富挑了几个村里的年轻汉子,拿着清理雪的工具,外加挑起了一个担架,秦远枝就奄奄一息的躺在上面。
&esp;&esp;现在最好的消息和最坏的消息是秦远枝没有继续呕血的症状。
&esp;&esp;一行人刚出门,就撞见庄梦蝶找来。
&esp;&esp;她揪住秦远枝带血的衣角,眼泪夺眶,“远枝她怎么了?”
&esp;&esp;陈默卿重重叹息,庄梦蝶没看见人几眼人就又被慌忙抬走。她一人扑了个空,摔在了雪地里。
&esp;&esp;秦辛兰跟在最后,见着庄梦蝶还有脸来找自己侄女,心里不免升起无名的火来。
&esp;&esp;“你个扫把星!怎么还有脸找来?如果不是因为远枝她救你心急,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
&esp;&esp;“你给我滚出萍水!”
&esp;&esp;“是不是太过了?辛兰。”村里的老人听见这里的动静,抚着她的背叹气安慰,没一个人愿意扶庄梦蝶一把。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