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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第2页）

“晓琳，快过来。”司徒主任扬声招呼，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热络。

林晓琳刚跨过门槛，温热的手便被裹住，胭脂香气混着檀香扑面而来。

秦爸扶了扶金丝眼镜，唇角扬起温和的笑意，镜片後的目光透着赞赏：“晓琳来了，路上辛苦了。”

三婶端着描金茶盏凑过来，茶汤映出林晓琳绯红的脸颊：“这姑娘模样生得真标志。”

话音未落，堂屋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秦悦蹦跳着挤到前头：“妈，我早说过我哥眼光好！”

她偷偷冲林晓琳眨眼，腕间的红绳手链上挂着的小核桃晃出清脆声响。

几位叔叔拉过秦翰：“逸飞呀，听说前阵子受伤了，你这成天进进出出的，身边只有一个阿来，确实单薄了一些，年後再派过去两个人跟着你吧。”

“不用了五叔，我那就是个意外，我以後注意点就是了。”秦翰恭敬的回复着，眼神却在屋内四处寻找着林晓琳的身影。

紫檀木长桌在鎏金宫灯下泛着温润的光，十二道青花瓷餐盘按天干地支方位摆开，每道菜都配着烫金小笺：松鼠鳜鱼盘边立着“年年有馀”的洒金签，八宝饭表面嵌着用枸杞摆成的“福”字。

银壶里的黄酒正咕嘟冒着热气，袅袅白雾裹着腊梅香，在彩绘梁柱间缓缓流淌。

客厅里，司徒主任正往林晓琳手里塞着压岁红包，听见响动起身看向门口，司徒远行摘下围巾，笑着搂住司徒主任：“妈，过年好呀！”

转头看向秦翰和林晓琳，凑过去小声说：“老宅人太多，不适应就让他带你回他的院子。那里安静，没人去。”

子时将近，秦家衆人齐聚前庭。

司徒主任亲手点燃九尺长的鞭炮，红屑纷飞中，秦爸带着全家向四方行礼。

林晓琳望着漫天烟花，突然被秦翰拉到角落。

月光下，他偷偷在林晓琳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林晓琳，新年快乐。”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拜年声，她望着腕间温润的玉色，忽然觉得这个传统世家的年，竟比想象中还要温暖。

子时过後，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秦翰握着林晓琳的手穿过垂花门。

主院青砖铺就的甬道泛着温润的包浆，三进院落的格局在月光下舒展如卷轴，正房飞檐高挑，悬着的青铜风铃随风轻晃，叮咚声里裹着百年檀木的暗香。

推开雕花槅扇门，明式拔步床悬着的金线云龙纹帐幔无风自动，秦翰修长的手指拂过帐幔上细密的针脚，顺势将林晓琳引向床边的酸枝木椅。

他半跪着替她褪去沾雪的绒靴，烛火在他睫毛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今天累了吧？”

林晓琳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扶手的云纹雕花：“还好，你家里人很热情。”

她的目光掠过博古架上的青铜觥，突然想起晚宴上三婶打量她的眼神。

秦翰起身时带起衣摆的檀香，在她身侧坐下：“从前年节都要在老宅长住，自从我妈妈掌家後才改成除夕和清明两聚。”

他苦笑一声，指腹划过桌面的茶渍，“大哥总说这些规矩吃人，连祠堂都不进。”

“对了！”林晓琳突然转头，发梢扫过他的领口：“我刚听到好多人叫你逸飞？”

案几上的宣德炉轻响，青烟在两人之间蜿蜒成线。

秦翰望着跳动的烛火，喉结滚动：“表字罢了，也就叔父们还讲究这些老礼。”

“那你哥有表字吗？”

“大哥不肯入家谱，所以没有。”他的声音突然放轻，话尾消散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

林晓琳的手被突然握住，秦翰掌心的温度透传来：“晓琳，这就是我的困局。我不能像我哥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即便父母在尽力的简化规矩，可作为继承人，每个举动都牵扯着家族利益。”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指节：“有些事，还是要委屈你一下。”

“说得倒像我要嫁你似的。”林晓琳不想看到他这样难过的样子。

秦翰猛地扳过她的肩膀，烛火将他眼底的急切映得发亮：“你不打算嫁？”

他的呼吸扫过她发烫的脸颊，帐幔上的金线龙纹仿佛也跟着躁动起来。

吻落在她的眉梢丶眼角丶唇畔，屋内红烛渐短，帐幔轻垂，雪落在窗棂上的簌簌声，都不及两人交叠的心跳声来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