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解各类迷香、毒烟所致神智不清、头痛欲裂、精神萎靡等症,尤其对紫云砂此类慢性神经毒素有奇效,能清神明目,固本培元,迅清除体内余毒。
尹娇心中一喜,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自己虽然仗着系统加持,体质异于常人,但谁知道这紫烟究竟吸入了多少,又会在体内潜伏多久?
更重要的是,这殿内上上下下,包括邹煜在内,恐怕都已在不知不觉中吸入了这歹毒的紫烟!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恰在此时,几位太医提着药箱,额头冒汗地匆匆赶到,立刻围着那香炉和地上的字迹开始小心翼翼地查验起来。
尹娇揉了揉太阳穴,秀眉微蹙,原本娇艳的脸庞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痛楚与倦怠之色。
她缓步走到邹煜身旁,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与娇憨:“皇上,臣妾许是方才受了些惊吓,又被这殿内的怪味熏得有些头疼脑涨,浑身乏力……想、想向您讨些甘草、薄荷、金银花之类的寻常草药,回宫煮些清心安神的汤水来喝,也好定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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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点了这几味药性温和、常见且不易引人怀疑的药材,既能作为“清雾饮”的主要成分打掩护,又符合她此刻“受惊头疼”的状态。
邹煜深不见底的墨眸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娇颜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
他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尹娇此刻的状态并非全然是装出来的,但她主动讨要药材,且点名这几味,定然不是简单的头疼。
这小狐狸,又现什么了?
尽管心中疑窦丛生,但他面上却未显露分毫。
他见尹娇虽口称头疼,眼神却清亮异常,深处隐隐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狡黠与急切,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他沉稳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死寂:“准了。李德全,”他转向身侧的总管太监,“立刻去太医院,按照尹妃所说的,将这几味药材备足,火送去她的朝凤宫,命御膳房的人仔细着,好生煎煮。”
李德全连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这就去办!”
邹煜微微颔,目光再次扫过尹娇那张故作柔弱的小脸,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内有心人听清:“药材……多备些。朕方才也觉得被这股怪味熏得有些头晕,届时也送一碗来养心殿。”
尹娇心中猛地一跳,抬眸瞬间迎上他深邃的视线,两人目光在空中无声交汇,刹那间便明白了彼此未曾说出口的深意。
他这是……在不动声色地配合她,甚至主动为她扩大了这“清雾饮”的使用范围和合理性!
看来,这“清雾饮”,今日是要派上大用场了!
而这尊小小的香炉,不过是冰山一角,它背后牵扯的,绝不仅仅是一个失心疯的皇后,一张更为庞大、更为恐怖的阴谋之网,已然在他们眼前,悄然揭开了一角。
李德全领命如飞,片刻不敢耽搁,那厢太医们正焦头烂额地分析着香炉与血字,这厢“清雾饮”的药材已如流水般送往朝凤宫,并在御膳房加急熬制。
不多时,一碗碗尚带着温热的“清雾饮”便被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
邹煜率先接过一碗,深邃的目光在浅褐色的汤药上停留一瞬,随即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一股清凉甘洌之感顺喉而下,瞬间驱散了先前因那诡异紫烟而起的沉闷与滞涩。
他眸光微动,沉声道:“此汤甚好。殿内凡方才感到不适者,皆赐一碗。”
得了皇命,宫人们立刻将汤药分下去。
那些个先前或头晕目眩、或心悸气短、或面色青白的嫔妃宫人,在饮下“清雾饮”后,不过片刻功夫,便觉神思清明了许多,原本混沌的脑子也渐渐恢复了运转。
“呜……我这是怎么了?”一位年轻的常在捧着空碗,茫然四顾,随即泪如雨下,“我只记得……我好像日日都想与人为难,看谁都不顺眼……连……连我入宫前额娘亲手缝制的香囊,都被我嫌弃过时,扔进了火盆……”
另一位贵人亦是掩面低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道我近来总是噩梦缠身,性情大变,对镜梳妆竟觉镜中人狰狞可怖……我竟被这毒物迷了心窍,连我最疼爱的幼弟派人送来的家书都视若无睹……”
哭声与低低的议论声交织,殿内原本因惊恐而凝滞的气氛,此刻多了一丝劫后余生的悲戚与恍然。
众人看向尹娇的目光,已然带上了深深的感激与敬畏。
若非尹妃娘娘心思机敏,及时察觉异样,她们还不知要被这阴毒的紫烟磋磨到何等地步!
尹娇却无暇顾及这些。
趁着殿内众人注意力大多被“清雾饮”的效果和废后的惨状吸引,太医们则围着香炉低声讨论,她悄然踱步至那面被皇后先前疯狂举动撞歪的屏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