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抓着手机的手指用了几分力气,指甲在瞬间泛白。
&esp;&esp;紧接着,阵痛汹涌袭来,连接着胃部向下延伸——这感觉他非常熟悉,是从前贪食症发作后,他常用的清除食物的方法。
&esp;&esp;他被人,下了泻药。
&esp;&esp;宋西岭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从他进门起,进嘴的东西,只有那罐啤酒!
&esp;&esp;他咬牙切齿地回过头去,瞪着吴良。
&esp;&esp;吴良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怎么啦,等不及了?这才几分钟。”
&esp;&esp;“你他妈的……你就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就这点本事?”
&esp;&esp;吴良摇摇头,莫名其妙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sp;&esp;宋西岭站起身来,从门口冲出去找厕所。
&esp;&esp;背后依稀传来阿秋喊他的声音,但是宋西岭已经没有精力去分辨了。
&esp;&esp;十分钟后他撑着门出来,感觉头一阵阵地发晕。
&esp;&esp;他一开始以为是泻药,但是慢慢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种物质似乎可以麻痹神经,他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在娱乐圈的一些见闻。
&esp;&esp;那时候他听说过一种药物,在他们这个群体中广为流传,既可以清理身体,又能像酒精一样麻痹小脑,还能激发强烈的反应。
&esp;&esp;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多功能春-药。
&esp;&esp;宋西岭撑住洗手池,感觉眼前的一切愈发模糊起来,思考的速度也在不停地下降。
&esp;&esp;他颤抖着手从兜里拿出手机,按下紧急联系人的快捷键。
&esp;&esp;那里只有一个名字,是那个人一意孤行,非要把自己的号码写上去的。
&esp;&esp;然而电话拨通几秒,就被自动挂断,这栋楼里,根本没有一点信号。
&esp;&esp;他扶着墙慢慢走出去,事到如今,他如果再回去接应阿秋他们,很可能真的走不了了,不如自己先出去,找集团的专业保镖过来……
&esp;&esp;他回忆起和吴良从一开始的合作,显然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从一开始傅珩之就提醒他最好取消合作,他没听。后来第一次见面时,吴良嗯举动也超越了一般的合作关系。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到底是对方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
&esp;&esp;“嘿。”
&esp;&esp;他抬起头来,楼道里昏暗的彩色灯光下,吴良倚着墙壁,双手插兜,向他微笑。他的笑容和行为异常不符,十分单纯,或许从一开始,宋西岭就被他的外表蒙骗了。
&esp;&esp;他的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笑容,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像在看一道不错的菜。
&esp;&esp;“你……”
&esp;&esp;“感觉怎么样?”吴良一把拉住他的手,弯下腰来,仔细地瞧他的神情,“不错吧?”
&esp;&esp;宋西岭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往出蹦:“傻、逼。”
&esp;&esp;吴良摇摇头:“哎哟,嘴真硬呐。看来你还是没认清楚形势。不过放心吧,事成后我会给你报酬的。知道你们直男心理那关过不去,我只能出此下策啦。”
&esp;&esp;紧接着,他伸出三根手指,放在宋西岭的眼前,像钟摆似的摇动起来。
&esp;&esp;“三、二、一……”
&esp;&esp;“一”字还没听清的时候,宋西岭就眼睛一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esp;&esp;最后的印象,是吴良举着一根手指,得志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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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傅珩之一脚踹开包间的门时,里头的人齐刷刷朝他看过来,几个喊麦的瞬间安静,不知谁适时关了音乐。
&esp;&esp;傅珩之的视线绕了一圈。
&esp;&esp;阿秋像得救了一样,率先站了起来:“傅老板!”
&esp;&esp;一边的王澜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按在座位上站不起来,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esp;&esp;有个人说:“哎,这是哪位呀?”
&esp;&esp;“这是傅总吧,您怎么得空来这里?”另一个人惊讶地说。
&esp;&esp;“傅总?哪个啊?”
&esp;&esp;“娱兴的那位呀。”
&esp;&esp;傅珩之无暇思考为什么这里有人认识他,淡淡地说一句“找人”,接着走上去,一把拉起王澜,然后转向阿秋,眼神像冻在万丈深渊下的寒冰。
&esp;&esp;“还不走?”
&esp;&esp;阿秋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连忙低下头,三步并两步地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