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有几个男生跑上去挡住了电脑屏幕,着急又慌乱地说:“喂!都别看了!”
“快点关掉啊!这破视频到底是谁放出来的?关掉啊!”一个男生吼道。
“这……这关不掉啊。”另一个男生一直按着电脑开关键,欲哭无泪。
“拔电源!”男生说着,走过去一把把电源插头拔了。
电源一断,门就开了。
那就是他们了,云渡心想,谁最心虚,谁就越有可能是凶手。
但凶手似乎不全在这儿。
他正眉头紧皱着,又想起那本日记,忽地联想到了什麽。而後,他跟同桌说了句去厕所,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云渡跑到今天刚去过的阅览室,一把推开了门,气喘吁吁地看着漆黑一片的里面。
突然,有个人影出现在黑暗之中,并慢慢地朝云渡移动着。
他的心跳变得很快,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人,直到他走到电源开关处,打开了灯,转身一脸温和地看着他。
“学弟,这麽着急啊?你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找我吗?”
果然,是易疏。
云渡站直了腰,目不斜视地盯着眼前人,说:“学长,我有件事很好奇。”
“哦?什麽事?”他轻笑一声,环着手臂,表情依旧温柔可亲。
“我还想再问一次。”云渡向他走了几步,跟他相隔半米不到的时候停下来,语气冷冽逼人:“学长,你跟许再同学关系好吗?”
听到此话,易疏又很轻地笑了笑,颇有些遗憾地说:“我不是说过了?还行。学弟,你的记性还真是不好。”
“我不是记性不好,只是有些东西还需要求证,我并不能立即相信。”他挑了挑眉。
“你说。”易疏摇了摇头,晃着身子往後面的座椅一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刚刚在教室里看见了一个视频。”云渡说:“也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就一个霸凌视频,里面唯一可以看见脸的人是许再,他也是被霸凌的那个。”
“我不知道学弟你跟我说这些有什麽意义,但是如果你是想让我帮忙的话……我只能说,无论是什麽忙,我都帮不了。”易疏眼睛眯了眯,语气里听得出一丝危险。
“你说你跟他的关系还行,那我姑且认为你们真的不熟,但我怎麽在视频里面——”云渡摊着手笑了:“看到了学长你呢?”
不诈一诈他,怎麽知道是不是他放的视频呢?
易疏的表情微变,但依旧没动:“学弟这是什麽话?我不知道什麽视频啊。”
“你不知道?”云渡反问道:“学长真的不知道吗?那许再的日记本里,为什麽要写……你对他做的那些事?”
“我对他做什麽了?”易疏笑了,说:“我跟他不过是普通的同学关系,我也只是因为我是文学社社长,他是我们社里的成员,所以才多关照他一些。我不知道这些到了你嘴里,怎麽就成了霸凌了。”
“我可没说你是霸凌他。”云渡冷笑。
一瞬间,易疏的脸色变了,意识到自己被他耍了,气极反笑道:“学弟,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我跟他什麽关系,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恶心。”他撂下一句话,起身就离开了阅览室,只留云渡一个人。
云渡也没打算在这里久待,把灯关掉就准备离开。
可他刚一走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云渡走得比较快,一下没注意到,脑门就撞到了面前人的胸膛上,头发擦过他的下巴,云渡下意识地双手推开那人,却在那顷刻间闻到了熟悉的茉莉花香。
“黄淏?”说话的同时他也擡了头,果不其然,他撞上的就是黄淏。
黄淏拉着他的手,朝他笑道:“嗨,又见面了。”
云渡立刻皱眉,甩开他的手,有些生气地说:“见什麽面?谁要跟你见面?”
“怎麽了嘛?”黄淏倒也没觉得不耐烦,反而还觉得好玩。
他挑了挑云渡的下巴,意料之中地被他推开後,黄淏又哄道:“怎麽了?我惹你生气了吗?”
有话说不出来,云渡心里是真憋屈,但他又十分别扭地不想说,只好道:“没有。”
“哪里没有?我要是不问你,你得不理我一辈子吧。”
被他一语点破,云渡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热,但偏偏此刻两人又离得很近,他好像没办法躲开他的问题了。
“哦,是吗。”他小声地说了句,不知道是在回答黄淏的问题还是在自言自语。
黄淏被逗笑了,调侃道:“你怎麽这麽呆啊?我问两句你就答不上来了?”
“我哪有?”云渡心烦意乱,擡头瞪了他一眼。
很突然地,云渡似乎是被他身上的茉莉花香引诱,都这种时候了也没推开他,而是任由他凑近自己。
两人距离只有几厘米的时候,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了,但云渡忽然在这一刻推开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冷静下来了,说:“黄淏,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