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起,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郑时扬用湿巾擦了把脸给林泽彬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林泽彬的声音传来:“时扬?乔乔都还好吧?”
郑时扬:“我还没见到乔乔,林姨不让我进门……”
林泽彬惊讶:“还没见到?”
郑时扬:“对,我在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了没见到人。林姨说我如果再按门铃会报警,所以只能跟您求助了。”
林泽彬头疼:“小姑这些年性情越来越古怪,我们有事情多数通过陈岳爸爸跟她沟通。”
郑时扬:“我给陈叔叔打过电话,他跟林姨离婚了,帮不上忙。”
林泽彬满是诧异:“离婚了?”他完全不知情。
郑时扬叹息:“我现在只想见到乔乔,她手机关机,见不到她什麽都解决不了。”
林泽彬:“我一会儿跟我爸说下,让他打个电话试试吧。”
“谢谢。”郑时扬补充:“不管什麽情况,都麻烦给我回个信儿。”
“好。”林泽彬挂了电话。
郑时扬下车抽了两根烟,看现在的情况,可能要在这儿打持久战了。
助手带了晚饭过来,郑时扬接过,吩咐他去弄辆房车来,今晚肯定要在这边远程处理工作顺便睡觉了。
半小时後林泽彬发了信息过来:【抱歉,我爸也没能帮上什麽忙,小姑不愿意沟通,没几句就挂了电话】
郑时扬下了车到大门口转了转,正犹豫要不要再按一次门铃,整个房子灯光都暗了下来,只留了一个院灯,所有原先开着灯的几个窗户都相继隐入黑暗。
她应该是看到自己在大门口了,跟林姨商量好了一起关灯。当真就完全不想见?郑时扬苦笑一下,倚靠在车门抽烟。
一个小时後司机开着房车来了,郑时扬直接将车停在大门口,打开房车窗户,自己正对着大门开始办公。可惜他在那里坐了四个小时後仍旧没有见到林乔的身影,手机上也没有她的任何信息。
郑时扬关上车窗去沐浴休息,他需要养精蓄锐,天亮再想办法见她。
林乔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她在一个看不到半点亮光的地下室里,反应过来被林霖下了药之後,她挣扎着起身四处摸索,除了自己睡的床和四周冰冷的墙壁,她终于摸到一个玻璃门,欣喜的转动门把手打开,仍旧是漆黑一片,摸到壁镜丶洗手池丶马桶的一瞬间,她确信这只是一个狭小的卫生间,里里外外摸了好多遍,再没有摸到别的门……
用力拍打墙壁过後双手传来的痛感告诉她,一切都是真实的,自己并没有在梦中。
不知道哭喊了多久,嗓子哑了,泪水干了,虚弱的靠在墙壁昏睡过去又醒来……林乔眨了眨眼睛,房间顶部亮起来昏黄的灯光。
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小碗青菜粥和一根香蕉,林乔心底轻呵一声,想到郑时扬可能已经来美国找自己,她用力坐起身子一勺一勺小口喝着粥。
吃着吃着她发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第一次醒来拍打墙壁时戒指还在自己手上的,是林霖送粥时顺便取走了。
喝了一半,林乔慢慢恢复一些力气,开始环顾四周,除了卫生间的门,确实找不到任何的门,这个房间她没有来过,肯定不是地上的房间,应该是间地下密室。
林霖能送粥过来,肯定有从外面可以打开的暗门,如今已经被关在了这里,折腾够了,林乔也恢复了理智。
林霖应当只是不想她回国并不会真的要她性命,这一周的相处,林霖对她也绝非假意。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林霖会走这一步。
外面天已经大亮,郑时扬吃过早饭後再次擡手按响了门铃,这次林霖很快来到了大门口,她伸出右手手掌递到郑时扬面前:“戒指还给你,这已经是第三次警告你了,不要以为让我哥给我打个电话,我就不会真的报警。”
郑时扬怔怔地拿起钻戒,这个戒指自从在医院带到林乔手上,只有在定制新钻戒给她量指围时摘下来过,她说要等结婚那天再摘下来,虽然是临时买的,对她来说跟求婚戒指一样重要。
林霖看着郑时扬语重心长道:“你身边比乔乔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你随时可以喜欢别的女人,也可以随时抛弃任何一个女人。乔乔不一样,她比我还傻,如今她已经决定留在美国了,你回中国吧。”
郑时扬握紧钻戒坚定道:“林姨,让我进去跟乔乔谈一谈,如果谈过之後她仍旧坚持我绝不强求。”
“她不会见你了,也不想再听到你的花言巧语。”林霖转身进屋。
郑时扬继续疯狂按门铃,这次不但没有见到林霖或者林乔,而是等到了警车。
看到警车缓缓停下,郑时扬低声咒骂一句,只能无奈配合警方调查。
虽然很快交了保释金出了警察局,郑时扬已经不能再亲自开车上门找人了,他只得辗转托关系找林霖在夏威夷熟识的华人好友上门说和,可惜全部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