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还有些头晕难受的话,就再放轻松点,让紧张感随着吐气从体内排除,每一次呼吸都会给予你帮助,吸进去的是安心与氧气,排除痛苦与紧张。”
之前困扰着我的眩晕感真的就像这男人所说的那样,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安心感与困倦。
“啊,觉得有些困了吗?那么就卸掉身上全部的力气吧,想象自己是正在放气的气球,让力量从口中流逝,从脚心开始,从指尖开始,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柔声细语化作奇妙的幻想,与我的想象力揉在一起,膨胀、成型。我真的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气球,一只正在放气的气球。
“渐渐加快,气球越来越小……”
“接着又有一些事物想要从你的口中吐出,那是‘自信’,那是‘自爱’,那是‘自尊’……那是‘自由’。”
自信,自尊……自由?等一下……生什么……不……不可以……
虽然现在到底生什么了,我不太清楚,但是……不能这样下去……
“思考”变得艰难的我屏住了呼吸。
杜康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观察我的表情,就像在逗弄什么小动物。
一秒、两秒……五秒、六秒……十秒……
屏息的维持开始变得痛苦而困难,我的胸口与呼吸道不堪重负。
“你现在很难受对吧?因为守住你体内那些东西太辛苦了,只要它们还在你就会继续难受下去……”
他话刚落下,就能听到细微的气流声——经过1分钟多的闭气,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不如说我的肺活量真不错,能拖到现在。
“你看,现在‘气球’又继续漏气了,你的痛苦开始减少,同时‘自尊’‘自爱’‘自信’等自我也会被排除在外。这是自然的事情,是你无能为力的事情。”
“现在,我的手指化作一根‘细针’,它将帮助你拜托痛苦。只要它碰到你的话……”随手指靠近,我的眼神不住地动摇,最终手指触碰到了我的红唇。
啪!幻想中的气球被戳破了,“我”被戳破了。
憋在胸中的二氧化碳一下子都从口中吐出。
我整个人也像是失去了一切的支撑,完全靠在酒吧桌上,并渐渐地滑落,直到随着重力的牵引,瘫软在地面上。
打个比喻,就像一个干瘪的气球。
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昏过去,但并不是。
虽然头依然很晕,但没有之前那种痛苦,反而有种“解放了”的快乐。
尽管没办法思考,但是依然有意识存在,能通过五感来感知周围,大脑却不能处理这些情报。
杜康从调酒台里出来,跨过倒在地上的我身边,随后蹲在我的耳朵旁,调整语调,开始进行下一步的操纵。
“放下了一切疲惫与痛楚的你,能听得见这指引你前进的声音吗?”
“嗯……”
我陷入了半梦半醒之间,思维逻辑一片混乱,对外部环境的刺激变得迟钝了很多,但是这带入安稳的声音,我还记得。
“请告诉我,你现在是在什么样的环境?”
“酒吧……”
“那你呢?”
“我……我是、气球……没有充气的气球……动不了……”
“对,你现在只是个气球,除了气球,你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气球……”
杜康对此很满意:我很明显陷入了一个混乱的状态,把自己成功“物化”为一个气球,而没有察觉什么矛盾。
跟着他把原本放在桌上的鸡尾酒拿在手里。
“知道吗?我手里这杯装着的不单单是酒。”
杜康用手轻轻拨弄我那因为涂了口红而鲜艳夺目的红唇。
“这杯里装着的,是‘服从’,是‘幸福’,是‘隶属’,是‘快乐’,是‘奴性’,是‘安稳’。”
也是我人生的“终点”,他那么说着。
杜康剥开我的双唇,用手指在我的口腔里搅动着。这个过程他非常享受,还玩起了我这个人妻的小舌。
“现在我拿起了‘你’这个气球,打开了气球的吹气口,把这杯倒入你的里面。”
杜康拿出手指,从唾液拉出一条一头的晶莹长丝,然后捏着我的下巴,使我仰起头,张开小口。
随着他手中杯子慢慢倾斜,那杯中物也化作细流,倒入我的口中。
“!”
冰冷的液体在我口中顺着喉咙滑入我的体内,随后原本空无一物的“气球”(我)也被缓缓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