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麽东西透过缠绵的回忆线拼接再重组,往一个清晰的方向过去。
喘不过气的感觉包裹着他的呼吸,他像是坠入一片深渊。
他的声音带了些颤和害怕。
“言晚,你喜欢的那个人……其实是我,对不对?”
言晚没注意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却被突然这一句惊地乍然回首。
国旗台下,微风轻拂,勾的言晚鬓角的发丝飞舞。
“我……”
明明没有回答,却好像什麽都回答了。
贺厌不自觉掐紧掌心,整个人被人锁住喉一样。
痛感从胸腔处蔓延,他觉得长满荆棘的藤蔓在一寸一寸收紧他的皮肤。
“是我吗?”
鼻腔都开始酸涩,言晚还是不说话。
贺厌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自己的感觉。
只要想到面前的姑娘在过去那麽久的时间里,为了自己一个人难过,一个人隐藏着喜欢,孤独的走了很久很久。
甚至还无数次听说自己恋爱,和人走近,与人拥吻。
贺厌不敢问。
他竟然连问都不敢继续去问。
“如果是我,杳杳。”
“你可以抱一下我吗?”
眼眶有了湿意,言晚仿佛看见了年少的自己。
少女自卑,怯懦,又不肯认输。
独自一人的夜路里终于迎来天光大亮。
言晚垫脚,将自己的脸贴在贺厌的胸膛。
心跳声杂乱无章地响在她的助听器里,她享受这一刻的温暖。
“是你,贺厌,我喜欢你,在很久以前。”
回应她的是一个更加热烈的拥抱。
贺厌像是染了些哭腔,他把人紧紧锁在怀里。
“对不起。”
是道歉。
“我喜欢你,不是你的问题。”
“可我让你等你那麽久,就是我的问题。”
贺厌少见的挫败和迷茫。
“杳杳,我要怎麽做,才能赎回我万分之一的罪孽。”
没等言晚回答,他又说。
“那天,我妈妈出了问题,我本来是穿了新校服要来看你的,可等我赶到的时候。”
“我只听见那句挂席拾海月,乘风下长川。”
言晚惊喜,脑袋却被他紧紧按着。
“原来你来啦!”
“嗯。”贺厌的声音有些沉哑,“以後的每一次,我也不会缺席。”
眼泪就在这一刻落下。
“贺厌,怎麽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贺厌将手松开,一双桃花眼极尽温柔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