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林澈觉得贺厌是在为了後面万星的公益名声做铺垫。
直到最後,十一个亿砸下去,水花都没响一下他家老板还要继续往里砸的时候,林澈才明白过来。
什麽前景名声。
贺厌如此花费巨资,不过是为了喜欢的女孩能够再听一听世界的声音。
早几年在美国的时候,一向稳妥持重的贺厌在林澈面前喝醉过一次。
林澈记得,那是一个雪很大的平安夜,贺厌开完一整晚的会,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一个带着助听器的亚洲女孩。
急不可耐地叫停了林澈,贺厌心急如焚地冲了出去。
似乎那女孩也被他吓到,被人大力拉扯吃惊地转过脸来。
贺厌明显有些失望。
跟在後面拿着外套匆匆赶来的林澈听见贺厌说了一句纯正英腔。
“I'msorry,Imistookyouformygirlfriendwhoisstillbae。”
(对不起,我把你错认成我在国内的女朋友了。”
亚裔女孩大约是被贺厌优越的皮相吸引,不仅不介意还希望留下个联系方式,说是愿意当他在美国的女朋友。
贺厌皱眉,整个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Iamunwaveringlyloyaltomygirlfriend。”(我对我女朋友忠贞不渝。)
当晚贺厌少见的放纵,拉着林澈喝的酩酊大醉。
一直到晨光微熹,林澈还听见贺厌在不停地呢喃,“我要拼命努力,我要我的姑娘能听见四季的声音。”
“杳杳,我好想你。”
那是林澈第一次知道。
贺厌心里藏着个听不见声音的姑娘。
想到这儿,林澈回神应声,“好,我这就去安排。”
有了直升机的帮助,对讲机里很快又传来实时消息。
“受害者被困在一处山洞里,山洞在山崩时候刚好形成稳定的三角,不过两名受害者都是听障人士,所以没办法知道她们具体的受伤情况。”
贺厌的心又被揪起,“医疗组已经在待命,我还安排了专业的聋哑老师,尽快将人救出来。”
五点出头,一组救援队顺利将人带出。
直升机带着两个姑娘稳稳落地山脚。
言晚已经昏迷,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死死地抱着怀里的小枝。
搜救队员几次努力,但都没办法将两人分开。
贺厌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
他冲过去,握着言晚的手,整个人都在颤抖。
“杳杳,先松手,是我,是我来了。”
奇妙的是,明明言晚的助听器已经不知所踪,她应该听不见任何声音才对,但在这一瞬过後,她竟然真的松了手。
像是一个拼命抵抗的孩子,终于等来了家长。
贺呈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赶到,他搂着还在掉眼泪的蒋雪,沉声道:“阿厌,我带了很多进口药,也和这边的省院打过招呼,需要任何协助都随时说。”
贺厌重重点头,然後就带着言晚上了救护车。
蒋雪和李舒舒本想跟着去,却被贺呈拦下。
“有阿厌在,你们别去添乱。”
于是只好作罢。
贺呈经过简单的问询,就判断大雨天两个姑娘孤身躲在山上的洞xue里这事有古怪。
他叫人看紧村里这些人,不准有人擅自离开。
果然,刚一下令,就立马有人坐不住了。
一直忙前忙後的窦博,自从知道两个姑娘还活着以後就显得坐立不安。
这种情绪更是在贺呈不准人离村後彻底爆发。